“该说不说,还是梁恪言厉害,教柳絮宁真是一教就会。我还学了很久呢。”
梁锐言已?经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了,他敷衍地嗯了声,却在余音里抓到?个关键词:“什么?”
阿k被问懵了:“什么什么?”
这弟弟今天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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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梁锐言的?兴致一直不高。
柳絮宁频频看?他:“你怎么了?”
他扭头看?车窗外:“没事。”
这语气实在无精打采,坐在副驾的?梁恪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半夜两点,柳絮宁照例在画画,突然听到?门口一阵踉跄声,像是有人摔倒。她?把ipad一放,起?身去看?。
梁锐言靠着墙,姿态倦懒,面无表情地看?着光亮随开门的?幅度而从缝隙中露出。
“你还没睡?”
他一开口,柳絮宁才发现这声音哑得不像话。
“你怎么了?”她?快步走到?他面前。
梁锐言额头冒汗,嘴唇干裂又发白。她?抬手摸了下?额头,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我不知道。”梁锐言无力地回。
柳絮宁扶着他上楼,又去楼下?翻温度计,一量,就是发烧无疑。她?拿了退烧药让梁锐言咽下?,梁锐言看?见药丸就头疼,但还是乖乖咽下?。
“要?不要?冰敷呢……你们这种体育生的?体格吃个药就好了吧……”前车之鉴,柳絮宁边看?退烧药的?说明书边去百度查冰敷有没有用。
好的?,有用。
“你能不能躺下??”
梁锐言弯着脊背坐在床边,眼睑半敛,对?柳絮宁的?话置若罔闻。脑袋烫的?迷迷糊糊,所?有的?神经交织成打了死结的?毛线,乱七八糟地糊在一起?。少顷,身边柔软的?床垫有所?凹陷,紧接着是冰凉的?触感?贴住他的?额头。
“啊,我忘记了,家里有退烧贴。”大半夜的?,脑子是有点不好使。
柳絮宁起?身:“那你等等——”
手腕几乎是被他用尽全力扣住,柳絮宁没有防备地被拽着又坐回床上。梁锐言从小就开始练习羽毛球,握拍的?右手手心上覆着一层茧。她?突兀地想起?,梁恪言常年?画画,拿画笔的?指侧和虎口也有一层薄茧。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两双手,在拉住她?时,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像被两处突兀生长出的?荆棘包围。
不疼,却硌得她?心痒痒的?。
还未等柳絮宁平复,随之而来的?是梁锐言火热的?身体。手腕依然在他掌中,而他的?另一只手环过?柳絮宁的?后背,下?巴重重压在她?的?锁骨上,呼吸全部喷在她?的?耳后。
“对?不起?。”他的?声音被压得发闷。
柳絮宁的?手停在他的?肩膀处,抗拒推开的?动作也有意识地顿住:“对?不起?什么?”
梁锐言好像没听到?,也或许是理智已?经烧到?糊涂了,只继续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不应该在泉城时因为滔天的?妒意于是把你当?我的?所?有物一般争来抢去。
对?不起?,不应该在此时借着发烧的?缘故示弱借此和你有身体接触。
可是,可是,柳絮宁你知道吗,你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抱过?我啊。
退烧药的?药效当?然不会来得太快,他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借着示弱而无理取闹的?额度是有限的?,梁锐言慢慢松开手。
下?一秒,他感?受到?柳絮宁挣脱开他的?怀抱,却以一种主导的?姿态再次与他贴近。一瞬之间?,他由主动变作被动。
梁锐言迷蒙的?双眼惊讶地盯着眼前的?白墙。
随之而来的?,是她?还给他的?一句对?不起?。
她?又有什么对?不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