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起置若罔闻:“你也要谢谢他,因为他我才对你一再忍让。”
忍让?
因为被他屡次分手?还是指对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忍让?忍让是什么?他心里真的没有他?他说的真的属实,他——
他说他不爱他。
“别说了。”尽管宋泽看起来仍然无坚不摧,但有些东西根本掩藏不住。
江行起察觉到,又笑了,笑出声来,酣畅淋漓,得意洋洋:“直到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他转过头看我,我才发现,他真的不是你,他只是和你很像而已,他只是也叫泽泽而已。”
“……泽泽?”他似乎终于被击溃,不可置信地跟他确认。
“是啊,泽泽。”江行起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大概是因为触及了这两个字。
可正是他这样的反应,才让宋泽更加呼吸困难。
而下一瞬,他的脖子好像都被紧紧掐住,快要窒息,因为江行起说:“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你喜欢我叫你老公。但其实每次我喊你泽泽的时候,脑子里都想的是他。”
不是叫他……是叫梦中人?那清晨时的呓语是对谁?情迷时的低唤是对谁?柔情时的温声细语又是对谁?江行起的泽泽除了他之外,还能是谁?
“我不信。”宋泽握紧手心,极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呼吸,“你少骗自己。”
“我也不需要你相信,自己清楚了,才不会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他则是无所谓的姿态。
“我不信。”他还是说。
江行起怎么会这么做?他不信,他才不信江行起会这样想。
除了他,还会有谁是宋泽?为什么父母要拿他做旁人对待,朋友要拿他做旁人对待,就连江行起也会这么说?
宋泽好像连站稳都有点困难,想伸手撑住自己,仅存的意识却让他先开口,竟然还是重复:“你说的话,我不信。”
他只是笑:“你自己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不爱我的人?
……
牧轶来接他了。
江行起站起身来,经过宋泽身边时骤然被他抓住。
其实宋泽体能不算太好,力气也不是很大,即使是现在,他也可以立刻挣开,但他发觉,宋泽居然有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