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卓裕服软,伸出手。
姜宛繁给面子地牵住,他一用力,人就坐在了大腿上。
休息室整面落地窗,设计很奇葩,姜宛繁紧张,“看得到!”
“看不到,玻璃单面的。”卓裕圈紧她的腰,头埋在她颈间,闷声说:“老婆,你真瘦了,胸没以前大了。”
姜宛繁轻呸一声,“怪谁?”
“怪我。”卓裕自觉认领,“没把你养好。”
他的自愧是真的,姜宛繁有点不忍心了,指腹挠了挠他后脑勺,“没呢,前阵子比赛累的。”顿了顿,她主动提起,“那件事,我不是不愿意。”
“是我冲动了。”卓裕打断,“该一起商量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姜宛繁垂眼望之,慢悠悠地说:“你一个人也生不出啊,那晚你的表现,就应该去做一个锡纸烫。”
“啊?”
“渣男锡纸烫。”
“……”
姜宛繁能主动来,就是给他台阶下。现在下得差不多了,也该她算账了。这个姿势,她属居高临下,食指勾起卓裕的下巴,“那晚嘴很硬啊。”
卓裕目光至纯,若无其事地嗯了声,“下面也很……硬。”
姜宛繁从休息室出来,迎面差点撞上姜弋。
她皱眉吓一跳,“会不会走路啊。”
姜弋扎心,“姐你自己撞上来的好吗?”
姜宛繁瞪他一眼。
“ok,ok,我的错。”姜弋举手投降,女孩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端详了一会,“你脸怎么这么红?”
“要你管。”
“ok,ok,我的错。”
姜宛繁忍俊不禁,如今的姜弋,和几月前相比天壤之别。叛逆到狗都嫌的少年,现在勤劳,好学,会察言观色,也懂进退。他的思维方式开始转变,不再认为读书无用。卓裕手把手地教,耐心引导,把他掰正回一条方向正确的道路上来。
姜弋忽然慌了,刚才姜宛繁只是脸红,怎么现在眼睛也有点红。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他谨慎忐忑。
姜宛繁别过头,拭了拭眼角,稳住情绪后才道:“坐一会儿吧。”
两人就坐在场地边的休息椅上。
姜宛繁看了一会滑雪的人,“一直这么多人的吗?”
“这还算少的,到周五,还得预约时间段呢。”姜弋说:“姐夫让我去考证,考下来了让我当助教,我每天晚上都看书,就是看得有点慢。”
“没关系,多点时间准备,能过的。”姜宛繁欣慰,“说起来,卓裕还得感谢你,帮他省了套房子。”
她把卓裕和姜荣耀打赌的事告诉他,“爸原本不愿意的,卓裕说,如果他带不好你,就再买一套大平层写我的名字。”
姜弋愣了愣,缓缓低下头。
姜宛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宽慰道:“人嘛,都有走错路的时候,能够迷途知返,就很好了。他能帮你一时,但以后的路,终究要你自己掌舵。在这个俱乐部里,你能找到自己想要什么。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也会有更多的不尽人意,这是必然。”
姜弋懵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姐姐。”
姜宛繁笑了笑,“实在不想祝你披荆斩棘,那样太累。只希望你健康平安,能够充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还有爸爸,老姜是爱你的,一把年纪辛苦大半辈子的人了,难不成你还要他跟你先低头,先认错?”
姜弋吸了吸鼻子,声音比之前更哑,“我明白的。”
姜宛繁拍了拍他手背。
少年皮肤自带凉意,瘦,长,筋骨指节分明,那股野蛮生长的劲从指缝间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