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争先恐后追到沙滩上,翻起些白沫,又刷得退回去。
简若沉先吃完了炸鸡腿骨头上的筋和脆皮,对着肉犹豫一瞬。
吃了肉,剩下那些小吃肯定尝不完,买多了,吃不下。
总不能浪费……简若沉刚张开嘴凑上去,鸡腿就被没收了。
关应钧道:“不爱吃算了,吃别的。”
简若沉“喔”了声,把鞋蹬开,脚插-进沙子里,刚拿起牛杂串咬了一口,就见身侧的关应钧就着啤酒把只有白肉的炸鸡腿吃光了。
表情很淡,习以为常的样子。
简若沉恍然记起,他刚进重案组没多久时,把不爱吃的清水白菜挑出来,也是关应钧吃掉的。
他眯了下眼睛,鼓起的腮帮子里嚼着黄喉,含混道:“你经常帮组员解决他们不爱吃的东西吗?”
关应钧左腿曲起,提着酒瓶的左手搭在膝盖上,回眸看向身侧。
从俯视的角度看吃得腮帮子鼓起的简若沉。
他身上那股狡黠的劲都削弱了,问问题都像是好奇,不像是打探。
“不会,只有你。”关应钧收回视线,“我不喜欢碰别人碰过的菜,你不一样。”
简若沉把最后一截牛杂串凑到他嘴边,“这个蛮好吃的。”
关应钧接过吃掉。
确实好吃,有股很香的路边摊的气味。
他把竹签放到塑料袋上。
忽然就明白了那些过节时走在步行街上,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的情侣。原来两个人吃一碗东西,是那样亲密自然的事情,叫人满足。
简若沉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举起买酒时店家送的塑料杯,“给我来一点。”
“不行。”关应钧铁面无私,“医生说你不能喝。”
简若沉眼睛一转,抬手把两人之间装着串的塑料袋裹起来,翻身凑到关应钧膝头,“给我一点吧,钧哥。”
关应钧额角跳了跳。
他头一次明白自己完全经不住简若沉玩。
这个人往面前一凑就叫人浑身发麻,溃不成军,理智和心脏都不受控制。
他定定地看着简若沉,忽然举起酒瓶,一仰头,在诧异的目光里一口喝干了剩下大半瓶。
喉结一上一下在眼前滑动,灌得脖颈上青筋凸起。
简若沉惊呆了,没想到关应钧这么野,为了不让他尝一口做这么绝,“你别喝这么急……”
关应钧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点含在嘴里,捞过简若沉,朝他靠近,微眯着眼睛亲上去。
他这次刻意睁了眼睛,看见了简若沉的表情。
简若沉瞪圆了眼睛,条件反射微微张开唇。
湿润的,微甜的酒就顺着唇缝和呼吸淌进来,于是他控制不住吞咽了一下,唇瓣一合,呼吸就交融在一起。
海浪翻卷着砂砾,一下一下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