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虚伪了。”周泽忍不住撇撇嘴。
程续勾着嘴角无声笑了。
……
周遭柿红叶茂、碧水映楼台,风也是悠悠然,两人长时间的沉默着。
无法细数的分别时光像是一堵墙有亦或是一条扎在周泽心中已然钙化的刺,疼是已经不疼了,但也不能碰,一碰就血淋淋的从旧疾变成新伤。
“这些年你还好吗?”周泽开启一个安全系数比较高的问题。
“我?还行,大部分时间呆在实验室,你呢,有没有…”程续扭头看向他,一瞬犹豫,终究问出口:“新的感情?”
“新的感情?”周泽颤颤眼皮,无波无澜的心涌上怨气,这人啊,怎么可以哪儿疼戳哪里。
“不少。“周泽垂眸吁一口长气,“太苦了,我也想有人给我点甜。”
程续明显的神色一顿。
不知是否想到了自己少年时期无数次被这人拒绝的狼狈,周泽自嘲般笑笑,就着这个话题轻描淡写回敬他:
“这些年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你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缺女孩儿喜欢的,我猜,你应该会喜欢极为聪明的女孩儿,还得要漂亮不黏人的那种。”
程续捻捻指尖,半响,应到:“你没想象中那么了解我。”
他不明所以的停顿,又示弱般补一句:“没有合适的,那是一定的。”
周泽很想深入问一下“那是一定的”是什么一个鬼意思,但转念一想作罢了,能是啥意思,难道还指望自己是他心里那个合适的人?真是够傻逼的。
电话响,是李哲:“老板,晚宴差不多开始了,frank刚才问到你。”
挂断电话,周泽潇洒地对程续扬扬下颌:“走吧,程医生,我得去执行三陪任务了。”
……
十几围的宴会厅,酒一轮轮上,菜自不用提,人人都道这些个执掌人间生死的主任专家是如何的风雅不俗,殊不知,见惯生死叵测的人是何等的放纵不羁。
一屋子人,几乎全是程续的前辈,还有好几个是他本科的校友,推杯换盏间,他克制着,推脱着,却也着实没少喝。
frank和周泽一道,端着杯拿着分酒器绕到程续跟前,借着酒兴,他亲热地揽着程续的肩,帮他斟满酒,情真意切道谢:“程医生,今天多亏有你,你随意,我和周泽敬你。”
程续抬手盖住周泽的酒杯,扇扇眼皮,神色如常应道:“你随意,但,他不许喝了。”
周泽知道他醉了。
他坚持陪程续回房,一路间,两人未有片语,到达目的地,程续从裤兜里摸出房卡,喃喃道:
“回去吧!”
周泽沉默着,不为所动。
……
推开房门,暗沉沉的夜扑到眼前,自诩清醒的人拽住了周泽的肩,身体倾在了他身上,呼吸沉重到像细细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