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这是图什么呢?”
出乎婢女的意料,楚昭面上没有多少愤怒,只有很真诚的疑惑。
“她一个养在深宫、受宠多年的公主,难道还缺这点银子?”
“何况我又没打算把这件事藏着掖着。”
“既要把麦子铺开,那就是迟早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的东西。”
“她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是要做什么呢?”
她真的看不太明白。
“大概是图一口气吧。”接话的是坠在婢女后头将将赶到的怀月。
“敢问您是?”
“这是我家淑女。”前头那个婢女连忙接话。(注1)
“初次见面,公主殿下,民女怀月有礼了。”怀月施施然行了个礼。
怀月看起来与她母亲有三四分相似,气质纯澈干练,瞧着就是一位能干的大美人。
楚昭连忙唤起,没主动上手扶只是因为她此时个头太矮,真上前了只能跟弯下腰后的怀月面面相觑。
“不必多礼,我与清夫人相处颇为投契,便也唤你一声怀月阿姊可好?”
“殿下说笑了,民女怎当得殿下的阿姊?君臣名分不可废,殿下直接唤我本名就好。”
楚昭瞧出来怀月的表情是认真的,大概在他们眼里阶级规矩森严不可逾越。
于是从善如流:“那我日后私下再叫阿姊也就是了。”
“不知怀月方才所言何意?”
谈回正事,怀月正色道:“殿下可曾与阳滋公主起过冲突?”
“或许有过?”虽然在她眼里那不叫冲突,叫对学生的友好指点,但万一人家觉得算呢?
“这就是了,阳滋公主此行或许只是为了膈应殿下,试图叫人觉得殿下也不过如此,她并不比您差多少。”
“就为这?她至于吗?”楚昭皱眉,“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很奇怪。”
“殿下明智。”怀月笑了,“阳滋公主虽然骄傲恣肆,但她深处深宫,手中应当无人才对。”
“她是如何打听到前朝都说了些什么?又上哪儿寻得人力物力动手尝试呢?”
“所以不过是有人出言激她,出人出力地立她这块靶子出面罢了。”
“至于缘由,您瞧章少府就知道了。”
瞧什么?
章邯?
楚昭扭头望去,正巧章邯脸上的诧异和迷茫还没收起来。
表情翻译一下大概就是:“啊?还能这样?啊!好像是可以这样。”
怀月接茬问道:“少府骤听闻阳滋公主所为是何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