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叶碧展时对上他视线,于是先停在他面前,盯着他两只眼睛问道:“干嘛,我跟你有仇?”
的确有仇,杀人凶手。
“阿攀。”幽灼唤了来者一声。
“哎。”其回过头,正过身,将扛在肩上的竹棒子收了。“女尊有何吩咐?”
十二凶兽之一,攀申。
女尊问了:“你最近可有吃过什么人?”
她用的是“最近”。
阿攀并不遮掩,“嗯……挺多的,女尊指的是哪个?”
“你不是戒荤了么?”幽灼扬扬眉,“都讲一遍。”
“我那是戒瘾,偶尔牙祭一下没什么吧。女尊让我讲出来有点难,我都不记得了。但我保证没伤天害理,吃的皆是该死之人!”
“是么,”面上并无怀疑和责备之意,“有个……长挺好看的凡人(再简便通俗不过的形容),灰衣,当时他在一座峰上被你抽走了精气,你还把他埋了,可记得?”
“哦~”明显有印象,“他呀,蛮有趣的人,很对我味口。咋地,”转向另一者,“是他的谁?难怪这样瞪我。”狠戾地,“小子哎,若不是女尊在,我挖了你的眼睛。”
说着朝叶碧展伸出两根吓唬人的手指。叶不为所动,“还他命来。”
“哼,你让我还我就还?再说,消化掉的气我能给你吐出来不成?”
眼看要吵起来,幽灼:“阿攀。”
阿攀收收性子,“女尊,那凡人本就求死,让我吃也是他自愿的,不能怪我。”
“知道。”女尊没怪他,“你现在去把尸体带回来吧。”
“带尸体?好嘞!”
阿攀这就去,麻利地变出竹棒架到肩膀上转身便走。
叶碧展看得明了,大妖子凶兽对待紫衣女子与外人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态度。
大妖子走到一半又突然转回来,挠挠头,“那个……女尊,俺忘了地方。”
幽灼挥了挥手刮去一股法力,“我指给你,快去快回。”
“谢啦!”大妖子乘着神风,飞走消失。
“你等一等。”剩二人,幽灼对叶碧展说。
“是。”
……
人没去多么,叶碧展猜他是直接变到那座峰上,带上尸体再变回来。
阿攀是“一个人”回来的,走上来一甩手,将一副闭目无息的身躯变至叶碧展面前。随着法力褪散,易必添妥妥地“站立”着,一尘不染,毫发无损,完完全全保持着生前模样,面存润色,好像仅仅是睡着了。
阿攀:“嘿嘿,要是他自己跳崖死了或者让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妖给弄死,尸体早成了不知啥鬼样。你谢我都不够还敢瞪我?”
叶碧展心不能静,气息不能稳,如梦似幻地伸出手,靠近,触上他的肩、他的胳膊,踏实的触感。移上他面颊,然指尖在皮肤上碰一下就缩回来了——透骨的凉。
死人,他真成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