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的一剑封喉的奇招,另一个见义勇为者的出招,就是拳拳到肉的实招了。
就在倪流刚刚跳下汽车的一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辆宝马,停在了宝来R的右侧,从车上下来一人,二话不说拉开宝来R的副驾驶门,将副驾驶从座位上揪了出来,先是一提膝盖撞得副驾驶掉了几颗门牙,又一脚踢出,正中副驾驶的胸膛,生生将副驾驶踢出几米开外。
平常见多了宝马车主撞人打人的嚣张,第一次见到宝马车主除恶扬善,围观的明白真相的群众都大声叫好。
宝马车主打人完毕,笑呵呵地冲倪流打了一个招呼:“打仗亲兄弟,倪流,我们算是并肩作战了。”
等警察赶到处理善后的时候,奔驰和宝马早就一前一后驶离了现场。
东来顺二楼的222雅间内,倪流、吴小舞和黄文旭三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可口的火锅,一边说起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黄文旭一边搅动一锅泛着红红的辣椒油的汤,一边咧着腮帮子说道:“兄弟,我气大了。”
三天未见,黄文旭成了熊猫眼不说,脸上还有淤青,更可笑的是,下巴上还贴了一张创可贴,样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过脸上的伤并不影响他的食欲,他吃得热火朝天,骂得痛快淋漓。
“上次和你们一分开,我就想先去和郭容天见面聊一聊,打个预防针,没想到,刚到郭容天楼下,来了几个人围住了我,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丫的,哥武功再高强,也是好汉难敌一群流氓,结果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最后小强临走时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再敢多管闲事,下次就会断了我的腿。狗娘养的,什么人渣,敢威胁小爷?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倪流忍住笑,实在不好意思嘲笑黄文旭的狼狈,吴小舞也是咬着嘴唇,想笑不好意思笑,黄文旭这么惨,说到底还是因为倪流的事情被打,做人,要有同情心。
“我这个人好面子,不过人人都好面子,这也没什么,所以这几天我就在家养伤,没好意思出来见你们,今天感觉可以出来见人了,就到办事处去找你们,正好碰到你们出门,还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就发现了宝来R鬼鬼崇崇地跟在你们后面,丫的,宝来R就是打我的一伙人小强的车,我就知道,小强这帮人,打了我,现在又想收拾你们了。”
“嘿,我以为你们几个回合就会被宝来R截留,宝来R虽然马力没多大,但个子小,灵活,在市区最善于穿梭,没想到,神了,小舞玩车玩得跟专业车手一样,最后还逼得宝来R撞车了,牛叉,佩服,服了,小舞,来,敬你一杯!”
吴小舞和黄文旭碰了碰杯:“黄哥,你也挺英勇嘛,受伤了,一个人养伤,也不需要人安慰。我最佩服孤胆英雄一样的男人,我敬你。”
“要说孤胆英雄,还得是倪流。”黄文旭举杯向倪流示意,估计是说话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伤口了,痛得一咧嘴,“从舌战王树斌,到拳打小强,倪流就和功夫熊猫一样,勇往直前,盖世无双,我越来越发现,宋总有眼光,而且我还相信,倪流可以用一年走完别人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倪流一直以为黄文旭是一个嬉皮笑脸的主儿,不成想,黄文旭也有正经八百的时候,想起刚才黄文旭和他并肩作战时,下手那叫一个狠,发疯一样,拳拳到肉,招招实在,一看就知道,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受伤了,躲在角落时养伤,养精蓄锐,伤好了,提枪上马,快意恩仇,是个男人,倪流和黄文旭碰了杯:“文旭,客套话和恭维话,就不必说了,明天一早陪我去钓鱼台。”
“去堵郭容天?”黄文旭惊喜地一拍桌子,“我刚打听到郭容天最近几天都会在钓鱼台,不在市区,正要告诉你一起去钓鱼台堵他,原来你已经查到了郭容天的落脚地,行啊,有一套。”
怎么能是堵,是会面,要是堵,就落了下乘了,倪流哈哈一笑:“郭董亲自约我面谈。”
“啊!不是吧?怎么可能?郭容天是中省最难打交道的老总,谁都知道他的脾气相当傲,个性相当孤僻,一般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他怎么会主动约你?不是我贬低你,倪流,以后等你坐上了远思董事长的宝座,才算拿到了和郭容天平起平坐的门票,现在嘛……在他眼里,你还不算入流。”
黄文旭的话不好听,却是大实话,倪流也不恼,他也知道现在的他虽有遗嘱在身却无股份在手,不过是名义上的继承人,等什么时候走完了法律程序,股份真正转移到了他的名下,才算名至实归,而从名至落实到实归,看似简单的一步,中间隔了千山万水的鸿沟,有时候也许永远也跨越不过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商机就如稍纵即逝的流星,流星一闪,慢上半拍就会错过,商界中人,有人稳健,有人谨慎,但更有人喜欢冒险,喜欢突进,倪流相信,郭容天在孤僻的性格背后,有一又敏锐的眼睛和一颗不甘落于人后之心。
“文旭,一支股票,在什么时候投资可以利润最大化?”倪流决心考一考黄文旭。
“当然是原始股了。”黄文旭想轻描淡写地笑一笑,不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咧嘴,怒道,“王树斌,狗东西,小爷一定还回来,等着。”
宝来R的幕后黑手是王树斌,在倪流和黄文旭一见面时就达成了共识,经此一事,王树斌在倪流的人生通讯录中,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现在,我、小舞,再加上你,三人组合,就是一支升值潜力巨大的原始股,所以,我向郭董提问,如果有人出价三亿五千万购买我手中的股份,我该怎么办时,郭董就约我明天和他见面。”倪流信心十足地说道,“我是还没有入流,但我手中有遗嘱,遗嘱,就是尚方宝剑。”
“高,这一手高,两桃杀三士。”黄文旭乐了,他忍着痛也非要笑一笑不可,“我感觉,你现在虽然还没有入流,但已经入门了,入门的速度,比我预期中快了不少。”
“哧……”黄文旭吡牙咧嘴比哭还难受的笑容,让吴小舞忍不住笑喷了。
黄文旭不干了:“哎,哎,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同情心默默地走开不是你的错,不走开还嘲笑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好,好,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吴小舞举手表示歉意和投降,“不过我必须声明,刚才的笑,不是嘲笑,而是善意的烘托气氛的笑。”
倪流自得其乐地靠在椅子上,用力舒展了一下腰身:“这可不是两桃杀三士,这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我就奇怪了,大奔明明换了牌照,怎么一出门还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