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我食物中下药,人命关天,请婆母为儿媳做主!”穆九倾大喇喇走过来,足下生风看着全不像有事情的。
下人端了椅子,她坐下后,拿起扇子打了两下,朗声道,“天是热起来了,人心倒叫人发冷。”
林老夫人心突突跳着,皱眉看她这般声势浩大的架势,又听她中气十足,便知怕是江徐徐又失败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得假做吃惊,“竟有这事?那么你身体可还好?”
“没被药毒死,但气大也伤身,堂堂将军府,下人竟敢谋害当家主母。媳妇本想报官,但此事传出去,外面人真当将军府落寞至此,治家形同儿戏!为了将军府的颜面,我这才忍气吞声,只是想要婆母为儿媳讨一个公道。”
林老夫人嘴角抽了抽,这算哪门子的忍气吞声。
穆九倾抬手,下人们将下毒者推出来,却不是江徐徐,而是一个厨房的丫鬟,叫来喜。
一见不是江徐徐,林老夫人便知这来喜多半是个替死鬼,暗道江徐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正想着,穆九倾已经开口了,“今天本想吃点酸的,春月替我去厨房叮嘱一句牛肉羹里多放些醋,谁知便见这丫头站在锅子前鬼鬼祟祟。汤羹端上来,媳妇儿觉得那汤味儿闻着不对,叫郎中来看,里面可是放了足量的堕胎药!当下去搜,果然在来喜枕头下发现了药粉。这丫头嘴硬,非说不知情,媳妇儿也是没办法了。”
林老夫人从没觉得看到穆九倾这般头疼过,她悠哉悠哉坐在院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看得真叫人喘不过气。
话头都让她堵死了,报官自然不是,查,万一真查到江徐徐头上,那丫头心眼也多,没准还会说是她指使所为。
于是林老夫人定定神,扬眉道,“我既然掌管这一大家子,那这事情必然是我来查,将军府眼下头等大事是宫里的旨意,你又不肯帮忙,我哪有心思?那等将军出征一事有定论了再慢慢查吧。”
穆九倾看出她想拖着,到最后兴许就不了了之了,心中一阵冷笑,起身道,
“一码归一码,将军出征那是男人的事情,后宅不宁,是女人的责任。那儿媳便等婆母的答复,五日为期,如果婆母查不出来,到时莫怪儿媳要亲自执掌中馈了。”
林老太太一惊,不料她竟然是来要求掌家权的。
“你。。。。。。你这狼子野心!”
“婆母说笑了,我因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嫁入将军府,原是八抬大轿进了门的,正室替自己夫君管家,何错之有?我被人下药暗害,想要一个公道,又何错之有?”
穆九倾说完,掏出长鞭,林老夫人只道她要对自己动手,向后一闪,摔在地上,登时狼狈无比。
却见她长鞭击地,发出清响,砖石登时裂了一块,但无人受伤。
众人心中一惊,望着穆九倾,半点不敢造次。
“五日后,我若讨不到答案,便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
她转身看向众人,语气稍有缓和,“至于你们,只要你们心思端正,体己本分,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众人听后,倒觉得夫人是个明理之人,当即纷纷应了,各自退下。
至此,林老夫人也算看明白了,穆九倾露这一手,尽管掌家权没拿到手里,但在下人心中,已经是不容小觑的正经主子了。
她竟顺势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