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星期,一个月?
总不能是一年吧。
试图鸡蛋里挑骨头的瞬间,祝佳音抬起眼来,一不留神,也可以说是偶然中的必然,瞥见了傅廷昀右手上的烫伤痕迹。
“喂……”
祝佳音愣了一下。
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叫他老公,也莫名地不喜欢叫他傅廷昀,所以只好用“喂”这样的词语代称。
“怎么了,吃不下了吗?”
傅廷昀看向她。
祝佳音说:“你手烫伤了,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傅廷昀也愣了一下,随后他低头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只是很淡的一眼,没有多余的情绪。
“没关系,不严重。”
傅廷昀解释道:“方才做排骨的时候,锅翻了,我想用手抓住结果没有成功导致的。”
“喂!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都红了。”
祝佳音眼睛莫名地酸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心底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说:我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受伤。
“我去拿烫伤膏。”
腾地一下,祝佳音原地站起。
她试图转身去拿药,可几乎是同一时间,傅廷昀也站起。比她足足高了20厘米的男人用右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以无可置喙的语气说:“吃面,我去。”
说罢不等祝佳音反应。
傅廷昀自顾自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种一瞬间眼睛酸痛的感觉似乎消失不见了,祝佳音眨了眨眼,失忆后头一次,杏核眼里透出类似于茫然的情绪。
许多个问题不受控制冒了出来。
比如,她为什么会心疼傅廷昀。
心疼男人可是女人的大忌。
又比如,手被烫成那样,他都不疼吗?
看上去面无表情的,一声不吭也就算了,还坚持又给她煮了两碗面。他是武林高手,练过铁砂掌么?
还比如……
为什么傅廷昀的右手掌心里,有一道疤。
祝佳音看得很清楚,那是刀疤。
……
榨菜肉丝面的味道丝毫不逊色于上一碗酱油鸡蛋面。
且比起酱油面那种醇厚的味道,榨菜肉丝的味道更为清爽,正好中和了上一碗面所带来的些许甜腻。
这一碗面祝佳音仍是吃得干干净净。
一根青菜都没留下。
但她吃面条的惯例,是不喜欢喝汤。
而此时,那位据说不常出现的钟点工阿姨,也已经麻利地将厨房收拾一新。傅廷昀更是已经给手掌上了烫伤药,又换了一身儿更为轻便休闲的衣服。
仍是衬衫。
但已经不再是那种一板一正的白色衬衫,打领带,纽扣扣到最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