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声迷茫地眨眨眼,余光瞥至角落那坨衣服时,顿住——
还真吃屎了。
“哥,你不知道姐姐她有多过分,她——”
“诺诺。”江岸声再次打断了江诺诺迫切想要告状的心情,黑眸沉沉,“你不要整天哥哥哥哥哥的,我都以为家里养了只鹅。”
江诺诺哑然,“可……可姐姐她在后花园建了个猪窝。”她快委屈死了,“以后我怎么弹琴啊!”
江岸声有点烦了,“她是在后花园建猪窝;又没在你琴房建猪窝,何必和一头猪计较。”
说不通。
根本就说不通。
江诺诺又不是傻子,她看出来江岸声的心已经偏到江黎声身上了。
现在她失去的只是一间琴房,一个后花园,那以后呢?以后会不会失去更多。
不安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根除。
江诺诺难受落泪,狠狠跺了跺脚,也捂着脸跑了。
太阳明媚,碍眼的人全都离开,世界同时也跟着消停下来。
江黎声神清气爽——真t牛逼,老娘又活过一天。
“抱歉了师傅,耽误点事儿,我们继续。”
江黎声戴上手套继续干活,难承想江岸声也放下书包,主动过来帮忙。
猪圈已经成功垒出了一面,看着两人手上利落的动作,江岸声犹豫几秒,还是撸起了袖子:“我也来帮忙吧。”
“没你什么事儿。”江黎声头也不抬地说,“霍白有句话挺对的,都一年多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但都没必要委曲求全自己,强行和我扮演兄妹情深,没必要,你自己恶心不说,我也不稀罕。”
江岸声伸出来的指尖就此顿停。
八九月的太阳不算毒辣,照在身上暖烘烘一片,然而江岸声却感觉到凉薄的微寒。
说这话的时候江黎声很平静。
他甚至看到她睫毛都没有颤。
的确。
江岸声头脑聪明又生来淡薄,莫说是手足之情,就连对父母之情感都向来寡淡。
如果没有看到真相,他也会如往日那般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可是他偏偏被牵扯其中,被困住的是江黎声,出不来的何尝不是江岸声。
“江黎声,既然你知道我以前不是个东西;那你也很快会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委曲求全。”
江岸声没有强求,重新拎起放在旁边的书包离开。
临走前又步伐稍停——
“我想让你好过些,也过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