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鸢转身要走,言不栩在他身后道:“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封鸢心想,也许永远不会有这种时候……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他却又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朝背后胡乱挥了挥,也没有回头。
边走边打了个无聊的呵欠,封鸢原本想回家去补觉,转念想起昨晚回去看到顾苏白和小诗约的中午去吃火锅,自己既然起了一大早,还因为担忧那个梦境会不会影响那俩货而东奔西走,那就必然不能放他们睡懒觉,他先是给小诗打了个电话把她吵醒,然后亲自去往顾苏白家,不紧不慢地敲门。
两分钟后睡眼惺忪的顾苏白打开家门,看到门口穿戴整齐的封鸢沉默良久,道:“就算你再想吃火锅,也不必这个时候来我家叫我吧。”
“我都起来了,”封鸢悠然道,“你怎么还能睡懒觉?”
顾苏白:“……我谢谢你。虽然我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封鸢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算了,都醒了就不睡了。”顾苏白打开冰箱,头伸进去,也不知道是为了找东西还是为了提神醒脑,“你吃早饭没,我这还有面包。”
“不吃。”封鸢翘着二郎腿坐在顾苏白的小沙发上,一抬头,正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画框,画框里镶嵌着一副封鸢见过的图案——巨大的轮盘,上方角落里的天使和雏鹰,蹲立在轮盘上抱着剑的狮身人面兽……塔罗牌里的大阿卡那牌,命运之轮?
昨天在酒吧里,那个术士刚给他看过,因此印象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白,”封鸢叫道,“这个画你是从哪来的?”
“啊?”顾苏白从厨房里探出头,“哦,那个啊,我女朋友送的,我也看不懂,可能是什么抽象艺术之类的。”
封鸢收回目光,刚准备在网上查查这个世界有没有塔罗牌,顾苏白从厨房出来,丢给他一包薯片,封鸢抬手接住,顾苏白一边刷牙一边含混地问:“你今天肿么起这么找。”
“没什么。”封鸢还看着那副命运之轮的图案,有点心不在焉。
顾苏白洗漱完后打着呵欠啃了一片干面包,时间还早,他问封鸢:“要不找个电影看?”
封鸢没有意见,但大清早看电影的结果就是顾苏白看着看着睡着了,他们看的还是个动作片,投影幕布上“突突突”激烈的枪战也没把顾苏白吵醒,他们俩原本坐在地毯上,封鸢只好把顾苏白扶起来放在沙发上,然而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顾苏白的肩膀的那一刻,封鸢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应该是灵感似乎有所触动。
他停下动作,放任灵感肆意蔓延,那种关联的触动更
加明显了一些。
而在过去(),他所做的灵感标记只有一个≈hellip;≈hellip;昨夜的梦境。
cpu€(),”封鸢将睡着的顾苏白放在沙发上,“脱离做梦者的单独梦境,依旧会和做梦者产生关联吗?”
“会,”cpu回答,“梦境存在于意识层,人在睡着之后即有可能进入潜意识状态,是会脱离的梦境产生关联的。”
封鸢想起之前蔚司蔻说过的“神秘学关联”,自言自语道:“而如果做梦者在现实里还和梦境的场景有过神秘学意义上联系,这种关联应该更加紧密……”
那个梦境,是顾苏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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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沈蕴不会愿意踏足神秘事务局,她对蔚司蔻加入神秘事务局同样不能理解,那大概就是她们分歧的开始,因而此刻坐在陈副局长的办公室里,抬头看见透明的穹顶,恍惚地有几分失神。
五分钟后,陈副局长来了,他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去会议室说?”
沈蕴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会议室。沈蕴只比蔚司蔻小三岁,亲生姐妹的相貌极其相似,她一进去,那些个司长、调查官、总工程师的目光就全都汇聚在她脸上,沈蕴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问陈副局:“是我直接说还是你们先发问。”
“你先说,”陈副局抬了抬手,对在场其他人道,“蔚司长去了‘帷幕’内,这位是她的联络人,会把蔚司长探知到的情报同步给我们……过后还得麻烦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好,”沈蕴答应,“但是我提前说明,我只回答我能回答、愿意回答的问题。”
“没问题。”
沈蕴快速将封鸢三人要她传递消息托盘而出,会议室里顿时一阵骚动,陈副局额头上皱出了三条竖行,他率先问:“已经有迹象表明现实在被改写了吗?除了那个捡破烂的中年人,还有没有别的对象。”
“暂时没有。”
“那么蔚司长是如何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污染的?”
“不知道。”
“梦境的表象重叠……除了介质不同之外还有可能是和现实发生了‘交集’,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梦境脱离了做梦者也还是会对他产生污染,最好能赶紧找到做梦者和梦境发生原因介质。”
“你们对那个梦境有什么作用没有看法吗?”沈蕴反问。
一个戴着眼睛的工程师道:“独立形成‘意识泡’梦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通道’,其复杂性、不稳定和与现实的交融连接了现实维度和意识层,是一个独立的‘锚点’,如果从这方面出发,能实现很多种结果。我一会会做一个分析文件,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带给蔚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