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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开过火的厨房里还处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除了两口锅,冰箱里甚至找不出一片菜叶子。
说起来在现实里,温小少爷压根没进过厨房,更别提洗手作羹汤,能煮面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所以这么多东西是从哪来的?
能确定的是,这些一定不是他本人买的。
不过温南星没纠结太多,毕竟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仍处于美梦中。
所以看到岑黎一个人在忙碌,他理所当然问:“用不用我来帮你?”
水龙头被拧开,淅沥沥的冷水冲刷过砧板,同时带过手背上烫到的那一点油渍。
没起泡,也没痛感。
但岑黎却没由来地感到烦躁。
溅起的水珠跳脱上眉间,却像是沾着鲜血一般,衬得他整个人带着痞色,就连语气都卷着点凶:“帮什么忙,刚好点儿别蹦跶。”
说完这句,背后却没了一丁点儿声音。
岑黎感到奇怪,然而转过头就发现温南星坐在饭桌前低着头,垂眸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半大小孩,揪着自己的手指闷声不吭。
方才还像在处理什么违法犯罪的东西似的,这会儿岑黎解下围裙,一下着急:“不是,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一说还给人说得伤自尊了?
岑黎简直懊悔得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温南星耳朵听着,但注意力并不在岑黎身上。
快一周了。
没按过弦,也没爬过格子,甚至连一曲谱子都没带。
这要是放在往常,现在的他一定在琴房里,或者是在自家的地下室里,没日没夜地练琴。
只有专注,才能暂时忘掉拥挤在他大脑里的一切。
手指一用力,指缝边上的倒刺被拔下来。
温南星再次摸了一下。
没有麻麻赖赖的触感,光滑多了。
他满意地掀起眼皮,就听岑黎絮絮叨叨说:“你刚退烧,腿也还没好全。我就洗个锅,快得很,也用不着帮……”
“好。”温南星眨巴一下眼睛,倒刺拔出,现在心情都好了不少。
岑黎一时还没有收回紧张的情绪,一小眼一小眼瞄着人家,明明一八七那么大个子的男人,什么都不怕,现在倒是怕眼前这个人多想。
平常犀利又能说的嘴,现在笨得遭人嫌。
温南星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变化。
“那里面有刚煮的姜汤,发过汗烧很快就能退。”岑黎指着一旁的碗说。
主要是温南星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不好喂,喂一口吐一口,比陈妙妙还难搞。
从没带过小孩,只带过四五岁时期的陈妙妙,岑黎切实感受到了养孩子的艰辛。
可要论挑食,温南星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姜。
辣嗓子,又呛。
所以温南星这次没道好,浑水摸鱼转移话题:“我一会儿喝,还没换药。”
“我来拿,你别一会儿蹦跶把伤口又崩开了。”岑黎忙不迭制止人,“现在还热,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