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低下眉眼去洗水池里的衣服。
驰远敏感的捕捉到那张俊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意味不明。于是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笑。”
“笑了。”
韩山沉吟一瞬,“为你骄傲而已。这速度,没人比得过你。”
“操!”驰远抢白道,“这叫收放自如!”
韩山一边揉搓囚服,一边随口应他的话:“所以说你挺厉害。”
韩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偶尔在驰远面前表露出来的戏谑,有种独特的可爱。
驰远是这么觉得的。
他心下稍松,至少韩山没有厌恶的情绪。当然,也没别的情绪。
“过奖。”驰远懒得解释,他换上衣服,从池子里提溜起自己满腿水泥的囚服裤子,不甘心地问:“组长,难道你平时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韩山瞥了眼他的手,脑补出这双手在做那件事时的样子……
能比绕线圈灵活一些?
不见得吧。
或者和写字时一样,带着那种引人入胜的起伏与节奏,和说不出来的氛围。
“我不习惯在监控下干这种事。”他说。
驰远:“哦,我习惯。”
韩山愕然。
“想什么呢?”驰远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也不会在……自己一个人在监控下做这种事了!”
他特意加了个条件,否则不好解释对着人家“起立”的事儿。
“一个人和两个人有区别吗?”韩山不解。
“当然,这就好比小时候偷摘邻居院子里树上的桃子。一个人摘叫偷,以后回忆起来只觉得羞愧。但是和小伙伴一起去偷,那叫顽皮淘气,日后把酒言欢,提起来可能还觉得有趣。可如果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摘,连偷都算不得了,摘得名正言顺……”驰远发挥语文老师的优势,举证再总结,“所以,羞耻的事情一个人做就只是件羞耻的事。两个人做羞耻度降低,趣味性增加。和特定的人做,意义就会升华。那事儿,一样的道理。”
韩山哭笑不得,虽不认同他的歪理但能表示理解:“所以,丢人一起丢,挨罚一起挨。”
“对。”驰远笑起来,“再说,凭你的面子,估计我们都不用挨罚。”
“想的还挺周全。”
“当然,跟你说,我这人可有心机了……”
“……”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插科打诨的过去了。
然而驰远白天强行压下去的那根神经,却不顾人死活地深夜作起妖来——
韩山睡觉向来警醒,察觉到身边动静,便立刻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