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僵住。
他僵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胳膊离开赫连洲的怀抱,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赫连洲。
“我只是……只是……”
他想说,我只是不敢一个人睡觉,可是他和阿南一起睡的时候,也不会像这样。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赫连洲之间,好像有点太亲昵了。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林羡玉心里蔓延,他怔怔地望着赫连洲,半晌又垂下眸。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抹不去了。
赫连洲将来是要正经娶妻生子的。
这话明明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可从赫连洲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了意味。
“怎么了?”
赫连洲的声音并不重,但还是把林羡玉吓了一跳,林羡玉猛然回过神,对上赫连洲好整以暇的目光。
他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敢一个人睡。”
“我知道,”赫连洲的胳膊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朝他抬了抬,问:“不睡了吗?”
林羡玉被他一句话说得心口发闷,往后挪了挪,彻底从赫连洲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正经娶妻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将来也要娶妻生子的,你知不知道,以前媒人都要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说得好像我赖着你一样……”林羡玉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可是全程不敢直视赫连洲的目光。
他抓起被子,背对着赫连洲躺下。
只留给赫连洲一个倔强的背影。
赫连洲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白里透红的皮肤透过轻薄的豆绿色寝衣,衬得愈发柔嫩,看他微微起伏的肩头,和不盈一握的腰。
赫连洲无奈地想:林羡玉不会知道,七月以来,他身体里的那团灼热就从未停止过。
昨夜有好几次,当林羡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腿搭到他的腿上,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的时候,赫连洲几乎就要失去理智,他想将林羡玉掀翻在床上,看他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再看他泪眼涟涟。
他很清楚,他要是想对林羡玉做些什么,林羡玉根本无法反抗。
可他做不到。
他只能强迫自己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忘记怀里的温香软玉。
他几乎要和这种灼热的痛感共生了。
林羡玉还不知死活地招惹他。
他望着林羡玉的背影,望了许久,然后咽下苦涩,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下床。
林羡玉在他起身的瞬间就转过身来,紧张地问:“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