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唉!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他是不想写,她是不会写。
李明澜的叹气仿佛是从丹田而出,极富感染力。
冯天朗跟着她长叹:“我们后排什么时候能来一个思路敏捷的同学,为我指点迷津啊。”
周璞玉更换了笔芯,将旧的那一支飞到后面这一桌:“你努力考一个好名次,跟老师说把座位调到前面去。”
冯天朗摸一下脑袋:“我太高了,坐前面会挡后面人的视线,早早长到一米八,看来不是件好事。”
孟泽倾身向同桌:“考好了就能申请调座位?”
“你还不知道我们七班的规矩吧?我们班的关系户都安排在这里。”冯天朗的手指点了三下,暗示倒数三排的意思,他又指一指前面,“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不都在前面几排吗?”
李明澜又回头:“孟泽,你要换座位吗?”
孟泽可以爽快给她一个回答:是。
但他懒得说,既然已经是最后一堂课,他收拾书包,提前走了。
周璞玉惊叹,和李明澜说:“这新来的转学生比你还嚣张。”
“连班主任的课都敢早退,他迟早再去老师办公室。”李明澜提笔,写下了作文的第一句话。
「我们不愿被时间奴役……」
之后,另一个逃课的人来了,孙境站在七班的窗外,惯性动作是抬下巴。
李明澜拿着报纸出去:“喏,这个。”
孙境只见满眼的英文字母:“果然头疼。”
她直笑:“英文情诗多浪漫啊。”
他收下了。
*
孟泽上次的翘课有过非常体验,这天他没有直接回家,去校门口的饮品店坐了很久。
他点了一杯甜度爆表的热奶茶。
他的味蕾给了这本东西一个差评。
不是所有的甜都和那天的雪媚娘一样恰到好处。
太甜的,一沾牙就腻。
太淡的,散不去他舌尖的涩。
孟泽在放学之后又坐了十来分钟,猜测这时候万无一失了,才回去。
刚到家,他收到旧货店老板的短信:「那本杂志到货了,只有两本。」
言下之意是催促孟泽尽快购买。
这可能是营销话术,但杂志是去年夏天发行的,回收不容易。
孟泽连书包也没放,又出去了。
旧货店老板今天看到的人影一站到帘子外,就进来了。
老板见多了这样地少年郎,一回生二回熟,成长速度惊人。
老板从一沓杂志里拿出一本,随意翻了翻:“是这本吧?”他翻到的那一页正好是白衬衫模特。
因为这本比王辉的那本要新些,衬衫显得更白。
老板说:“你来得早,否则过两天又要没货了,不知道为什么啊,这一期杂志是很抢手。”
孟泽接过:“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