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的。”沈良玉摆摆手。
他不在意这些小节。
在梁州时,将士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尘土蔽身,那才是他熟悉的生活,只是现在回到平津城,多了些繁文缛节的束缚罢了。
他朝漱玉轩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驻步问道:“宛曈呢?”
方才路过撷秀苑,里面空空如也。
沈良玉看一眼手中的家书。
父母收到宛曈的回信定是大喜过望,不过十数日便又从喆州寄了信来。
“小姐她方才在马厩那边……”疾风及时把“与帆影说话”这半句匿了去。
沈良玉点点头。
他还没有走到马厩,便听见濯缨阁那厢有响动。一群飞鸟似是受了惊,呼啦啦一下子从树丛飞出来。
那声音好像是……
他皱了皱眉头,快步朝濯缨阁走去。
舒活舒活筋骨果然爽快多了。江沅抹了把额上的细汗,看着最后一支白羽箭深深扎入靶心,箭尾细羽犹在微微轻颤。
在沈府住了这些日子,只要沈良玉不在,她一有不痛快,便跑来这里宣
泄一番。
起初,她还有些不习惯使这把硬弓,“宣泄”的多了,竟然也渐渐使得顺手了。
她走去箭靶旁边,把箭一支支拔下来,挂好弓,理好箭袋,脚步轻快地回了撷秀苑,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桂树丛中,沈良玉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她。
四日后,凝翠阁。
宋澍斜靠在软椅上,一面喝茶,一面听曲。
茶是好茶,曲是好曲。
最妙的,是这沏茶奏曲之人。
宋澍的目光在明欣身上一寸寸游走。
既安静娴雅,又柔媚娇俏,当真是……
勾住了他的心。
一曲既毕。
“这曲《半山听雨》弹的极好,甚合我意。”宋澍收回目光,抚掌赞道。
“宋公子喜欢便好。”明欣起身去到桌前,执壶往杯中添了些热茶,柔声浅笑道:
“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明姑娘这不叫班门弄斧,当是太过自谦才对。”宋澍一面说,一面从身旁取出本书册:
“我知道明姑娘喜欢古曲,这次特意带了本曲谱来请姑娘品鉴。”
说罢,他把曲谱往明欣眼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