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关上房门,回到崔良玉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奴婢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找到了您说的那种人,他们收了一百两银子,约定今晚在后门给奴婢传递消息。”
崔良玉嗯了一声,“今夜出门前后注意着点,别被人发现了,我们做这事儿,祖母可不知情。”
“奴婢明白。”折枝点了点头,恭谨谦卑。
临近傍晚,折枝悄悄离开如意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折返回来。
彼时,崔良玉靠在床头准备歇息了,听到声音,她转头看去,见折枝推门进来,双手递给她一张纸条。
“大小姐,打探消息的人说,您想知道的全都在这上面了。”
崔良玉打开暗黄色的纸张,房内烛光闪烁,她清晰地看到上面的一行内容,神色渐渐由平静变得错愕。
崔良膺憎恶崔家,竟是因为魏若兰给柳姨娘下了毒!难怪柳姨娘缠绵病榻,此生绝育,原来这都是二房魏若兰搞得鬼!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因为魏若兰这样的举动,让崔良膺心中充满了仇恨,前世竟一把火烧了崔家!
如今既已知道崔良膺痛恨崔家的真相,崔良玉自然不能让崔家重蹈以前的覆辙。
她把纸交到折枝手里,让折枝拿到烛火旁烧掉,当那一整张纸在火焰的燃烧下化为灰烬,崔良玉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轻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折枝。”
“奴婢在。”
“此事不准对外声张!”
“奴婢明白。”
太阳落山,老夫人身边的银杏亲自来如意院请崔良玉。
崔延升和崔秦氏已经回了府,据悉崔家二房也在。
崔良玉很是随性的穿了身浅黄色绣蝶恋花的齐腰衫裙,外罩一件四合如意的彩色云肩,行走间裙澜处蝴蝶飞舞,飘然似仙。
福寿堂里,崔家大房和二房坐在一堂。
崔家大房便是崔良玉的父亲崔延升,崔延升在朝中官拜正二品礼部左侍郎,很得皇上看重。而崔家二房的崔延重只是个从八品的盐运司知事,他能力不足,好吃懒做,当初能得这个官职那还是盐运司卖了崔家一个面子。
坐在崔延重身边的是他的妻子,魏若兰。这魏家在京城是个富得流油的富商,专做粮食生意,魏若兰嫁进崔家时,光是嫁妆就有足足一百零八抬,当时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
也正是因为魏家腰缠万贯,所以这魏若兰正妻的位置坐得很稳,不然以她商人之女的身份,进崔家当个妾室都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