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
赵承宴正在拿布巾给赵麒麟擦脸擦手,安顿他睡觉,见苏景姝进来,他什么也没说,端着木盆出去倒水。
赵麒麟喊了声娘,乖巧地钻进被窝里睡觉。
苏景姝答应着,顺手给他盖了盖被子。
这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没了娘。。。。。。像极了前世的她。
前世她虽然小有成就,但是爸爸更疼爱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每次回家,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赵承宴倒了水,径自去了他住的南侧间。
听到他的脚步声,苏景姝才扯回思绪,跟着他走了进去:“三哥,谢谢你刚才没有站在他们那一边。”
她知道他并不待见原主,本也没指望刚才他会帮助自己。
只要他不偏不倚,她就能让那些人吃个大亏。
“姜二郎品行不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赵承宴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变成了嘲讽,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扔到她身边的旧木箱子上。
苏景姝迟疑地拿起书信,打开。
两行歪歪扭扭,勉强能辨认清楚的小字跃然纸上:四郎,我不想留在赵家,你带我走。
落款是苏景姝亲笔。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苏景姝翻了翻记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孟四郎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孟四郎比她大两岁,就住在外祖母家隔壁。
两人青梅竹马地长大,孟四郎家境殷实,六岁就在村里上了私塾。
半年前,孟家为了孟四郎的学业,搬到了崞阳县城,孟四郎也进了当地有名的梧桐书院读书。
崞阳县城离他们这一带的村子隔着一个山头,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孟四郎一回村就找苏景姝说话。
村里人打趣两人,说苏景姝是他媳妇。
两个月前,苏景姝的舅舅应下了苏景姝跟赵承宴的婚事,苏景姝早就听说了赵承宴是太监的传言,心急如焚地去找孟四郎商量此事。
哪知孟家人连门都不开,她连孟四郎的面都没见着。
伤心欲绝的苏景姝就这样嫁了过来。
姜二郎对苏景姝百般殷勤,故意说他能见到孟四郎,苏景姝信以为真,才让他给孟四郎捎了这封书信,她对孟四郎还心存希望。。。。。。
这就尴尬了!
苏景姝硬着头皮问赵承宴:“这封书信怎么会在你那里?”
他再怎么不待见她,也是她男人。
既然是利益共同体,那么这样的事就一定要说透。
要不然,她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承宴似乎很是不耐烦,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在床边翻看,头也不抬:“是姜二郎让麒麟放在我口袋里的。”
苏景姝:“。。。。。。”
原主还真是太天真了!
孟四郎是要考功名的,是不可能娶一个乡下丫头的。
至于私奔,那是原主痴心妄想。
她未嫁的时候,孟四郎都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