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如今有了身孕,兄长明面上不说,心里定也是极高兴的,我就不留下影响你们恩爱了。”
卫静姝佯装羞恼敲她一下,“好啊浓浓,真是越发能说会道了,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沈含章,偏偏要推到我和你二兄身上。”
云浓撒娇的抱住她笑。
卫静姝就没了法,站起来道:“走吧,嫂嫂送我们的小公主出去。”
云浓忙道:“不必不必,我识得路。如今二嫂有着身孕,这种天气可不好出门,该当心才是。”
说着钻进司琴的伞,朝卫静姝摆手。
“我认得路,二嫂留步吧!咱们还愿那天见。”
卫静姝无奈摇头,看着她步伐在后面喊:“你慢些,我不追你。”说完又轻轻笑话她道:“能看到沈含章,就那么高兴吗?”
云浓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话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接的。
“爱一个人便是这样,连去见他的路上,都可以风雨不顾,满心欢喜。”
听了丫鬟这样的话,卫静姝淡笑不语。
她想起十六岁的自己,父母尚在,风光无限,顶着荣耀的镇国将军府嫡女身份,真不知有很多人仰慕她。
其中不乏卫静姝喜欢的戎马儿郎。
只是没等她对谁生出情意,父亲就战死沙场。
母亲为寻父亲被敌军分解的残骸,孤身入了大漠……且一去未回,被人找到了两具尸骨。
双亲亡故,只剩下他们姐弟。
身后一群觊觎他们钱财的族亲,卫静姝只能撑起来,幸而她也不算茶,有父亲教的沉稳冷静。
后被云帝选中,做了这太子妃。
望都再没有人瞧不起他们,曾经欺辱他们的族亲也又俯小做低,他的弟弟在云霁帮助下重返战场,振兴了门楣。
她才明白——
绝对的权力面前,情爱不值一提。
人只有在无忧无虑的时候,才会想喜欢一个人。
所以她羡慕云浓,勇敢追爱,却从未奢求,去拥有这样一份感情。
就如今这样稳坐太子妃,云霁敬重她这位发妻,她也有了两人的孩子。
挺好的!
*
云浓上了马车,鞋袜已有些湿。
她赶紧吩咐车夫,“走快些,回沈府。”
说完就褪下了鞋袜,着实不想穿着湿的太长时间,让足底肌肤发皱难受。
左右车里没外人,也不用顾及。
司琴:“公主喝杯茶,暖暖身子。”
云浓接过她递来的杯,捧在手里。
如此等到如意楼的时候,温度差不多可以入口了,云浓正要去喝,忽闻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车身骤然停住。
云浓被颠的一个趔趄,手上茶水差点溅出来。
随即车帘被人用长缨枪背面挑开,传来一道以下犯上的声音,“云浓!”
云浓立即把脚裙里一缩。
听那人继续愤怒道:“谁许你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