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沉默几瞬,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不知道邢暮为什么会染上烟瘾。
她要知道,宁培言是不是接受过当年流出去的针剂。
宁司安半响没有说话,再开口时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哥哥他没和你说过吗?”
“你怎么来了。”她停下动作看向对方。
宁司安点了几个招牌菜色,却在甜品那页犹豫了几瞬,最终点了款热销程度排在最末尾的曲奇。
这也……太适合居家了。
事已成定局,即使对方是暮姐姐,他还是希望哥哥未来能好过一些。
宁司安一气之下给哥哥了很多简讯质问对方,甚至拿对方的痛苦当威胁,这两天回过神也发现自己说的过分,他正打算去找哥哥谈一谈。
莱格对此解释道:“他小时候似乎和您并不熟悉,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最外围安静坐着。”
孕期的oga占有欲作祟,他偷偷打开门,想要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邢暮看着身前陷入低落的宁司安,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揉揉他的发,只是给他拿了块小时候爱吃的曲奇饼干。
她没有回来吃饭,也许是在外面和某个好友用餐。
宁司安看着曲奇,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哥哥他也会做曲奇饼干。”
那时候他还很小,其实宁司安也不知道怪病具体是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失踪了大半年,被抬回家时整个人都变得极其可怖。
看着被递到身前的睡袍,这回轮到邢暮一愣,她也着实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勤快,大早上就开始洗衣做饭。
紧接着,卫生间便传来呕吐的声音。
邢暮心下一紧,她忙跟过去,便看见宁培言跪在马桶前,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紧紧扣着马桶边缘,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下意识释放信息素安抚忽然孕吐的男人,可是不同以往,宁培言看起来很抗拒这次安抚。
“你身上……”男人大喘着气,他难过的声音嘶哑,却强撑着给邢暮解释,“你身上有司安的味道。”
宁培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肩身因难受不断颤抖,脖颈上凸起青筋,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邢暮哑然半响,她看着无力跪在马桶前的男人,起身后退一步。
她万万没想到,仅仅是吃个饭而已,平日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竟然对宁培言有这么大的冲击。
“抱歉。”见男人实在不舒服,邢暮收起信息素,转身几步回了楼上。
身旁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开,本能缓解一丝的信息素味道也被抽走,冰凉空荡的卫生间又只剩下自己。
宁培言心底被酸涩蔓延铺满,他捂着因为呕吐而抽疼的胃,按下冲水键。眼前景象逐渐被水雾模糊,有什么滴落在镜片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他不想的,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宁培言偏偏止不住眼泪。他屏住呼吸拿掉眼镜,胡乱用袖子擦干泪,奈何眼前又再次被模糊。
【是。】
一杯鲜榨果汁和一罐杏仁奶被摆在身前,女人扭头看着他,神情自然的询问。
宁培言点头,邢暮观察了一会儿,见标记缓解了对方的不适才放下心。
宁培言抿了抿唇,将那天在后花园碰见小白和伊洛的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他因小白的乱蹬导致小腹疼痛的事。
【暮姐姐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她了。】
宁培言喉结不断滚动,将口腔最后一口饮品咽下去,他羞赧的别开脸,扯来别的话题。
宁培言抿了抿唇角,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出于私心,他还不想洗掉身上被邢暮标记的气息。
“上次看见你宿舍有,回来就顺手买了。”
“还有这回事。”邢暮听罢惊讶挑眉,“小白很抗拒接触人,学生们抓它都费力,它竟然还能乖乖让你抱着。”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她顿了顿,对宁培言解释道,“我和司安只是单纯的吃了个饭,你不回他的讯息,他说有些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