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她也不再纠缠,交代一句:“鸡汤快点喝,凉了就喝不了了。”
临走前又顺走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
栗昭立刻喊住她:“你拿梁西檐衣服干嘛?”
“我帮他一起洗了,正好现在洗衣机滚着。”
“可别,”栗昭脸还木着,“这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手洗,别等会给他洗坏了。”
闻言,黄玫讪讪停住手,把衣服原模原样挂回去,又不忘叮嘱:“人微信我推给你了,明天下午,记清楚,别又像上回那样迟到了。”
栗昭不接话,黄玫也不当回事。
沉默着,“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这回是真走了。
栗昭恼火地盯着那扇静止的门,三秒后,扑通一下倒在床上。
第二天,栗昭是被明亮的天光晃醒的。昨晚窗帘没拉实,从缝隙里钻进来的一缕阳光半点不留情面,刚好落她眼皮上。
克制住起床气,栗昭摸过床头手机看一眼时间,饭点了。
她洗漱完换身衣服,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餐桌上果然是空的,半点口粮也没给她留。
爸妈都出门了,家里难得清静。栗昭对着窗外桂花树放了会空,想着下午的行程,她顿时头大。
相亲相亲,她这一年都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亲了。
自从她二十六岁生日过完,她妈就突然迫切起来,好像生怕她多吃家里一粒米,急急忙忙要把她给泼出去。
知道的她是二十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四十五了。
栗昭抓抓头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趿拉着拖鞋转身,打算去冰箱找点吃的,手刚按上冰箱门,余光瞄到贴在门上的便利贴。
“我中午值班,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下碗面,别点外卖。”
当她三岁小孩呢。
栗昭“切”一声,刚要把纸扔垃圾桶里,发现背面还有字——
“下午早点去,再迟到我打断你的腿。”
“……”
行。
栗昭放下开冰箱的手,折回卧室,拿上梁西檐的衣服出门。
巷子外有家干洗店,她带着西装过去,到门口才发现歇业了,只好打开导航,步行去找另一家。
也不知是附近真没其他洗衣店,还是这导航真智障,沿街走了快二十分钟,腿都要走断了,才到另一个洗衣店。
那家店在街对面,隔了条马路,这会儿得等一个红绿灯才能穿过去。
栗昭把导航关了,数了会红灯时间,视线漫无目的地乱转,在瞥见某处时蓦地一愣,随即又转回去,定格。
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分钟后,栗昭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然后把照片发给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