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宾利车内。
气氛压抑得能逼死人,司机和许政安大气都不敢出。
后座,陆妄承扯开领带,面色冷峻,“就为了那套首饰?”
他说的轻描淡写,阮清珞瞬间就被点燃了。
“就?”她挤出刺眼的笑容,“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了是吗?”
陆妄承眉头皱得更深,不耐道:“我说了,想要首饰,我会再给你找一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哪里都不满意!”她看着他,问得直白,“那套首饰是你买给她的吧?”
男人沉默,拧眉不语。
阮清珞闭了闭眼,忽然重重地靠在座椅里,觉出一种可悲的绝望和无力。
她忽然就不想解释了,什么母亲遗物,什么夫妻尊重,她统统都不想说了。
反正,也已经提过离婚了。
今天闹着一出,本来也不该再牵动感情,她应该做的,应该是理智地把东西拿回来。
她深呼吸一口,平静地从手袋里拿出了那两枚带血的耳钉。
“我不想跟你多说。”
陆妄承闻言皱眉,她这语气,倒像是他的错。
阮清珞说:“我今天陪你来了,也让你小情儿消遣过了,怎么说,你也该高兴了。”
她转脸看他:“离婚的事能说了吧?”
又是离婚!
陆妄承对上她决绝的眼神,周身寒气逼人,他沉声道:“我上次提醒过你,离婚,你离不起。”
“就当我疯了吧。”
女人面色平静,直接开了车门下车。
夜风灌进车里,她俯身低头,眼神在夜晚里格外坚定,对男人道:“陆妄承,这是最后的通牒。后天之前,给我一个准确离婚时间,还有,离婚补偿我要一亿,外加那套紫翡,请你找那位江小姐完完整整拿回来!否则,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会直接登报声明!”
车内,男人面色黑得吓人,唇瓣掀动,“你可以试试!”
“我会试的。”阮清珞没怵他,硬着头皮说,“你不用替我操心,无所谓,大不了让老爷子逼死我们姐弟俩得了。至于陆总你,应该比我们麻烦,谁让你是大人物呢,对吧?”
说完,她直起身的同时,将两枚耳钉丢在了他身上,“这种恶心的东西,也麻烦你收回去!”
耳钉落在了陆妄承脚边,他视线往下,锁定物件的同时,满目寒意。
恶心的东西?
许政安坐在副驾驶,听到最后一句话,心惊肉跳,不敢置信。尤其是从镜子里看到陆妄承眼底的阴鸷,他就知道完了,这下可真是没回头路了。
他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走向马路对面的阮清珞,试图开口:“陆总,时间太晚了,太太一个人走……”
“让她滚!”
许政安:“……”
完了,已经算爆粗口了,这下绝对是气大了。
他闭上了嘴,收回视线,想想在拍卖会上的场景,总觉得阮清珞的反应不对。
打工人的雷达跳动,他瞬间决定先私下联系人去查一下那套首饰的源头,别是什么幺蛾子被忽略了,到时候还是他这个办事儿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