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死你!。。。把你八辈祖宗。。。”
盛寻连忙改策略,拦腰抱住要追下去的牛翠英,换成了两个人的拉锯战:“妈。。行了。。。你穿拖鞋呢。”
“我要是不把你八辈祖宗骨灰扬了我就不姓牛!你给我等着!”
狠话放完,她气喘吁吁回身看明摆着偏心的儿子,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偏过头去,拧起眉头捂住了耳朵。
“你好样的。”常年捻线络纬的手指隔空点盛寻,“这小泼妇的家在哪儿?”
一阵电台找不到信号的尖锐乱流,盛寻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呜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跑出小区,余照才微微舒展不停颤抖的手,小心将指缝里的土黄色头发归拢,掏出兜里本来要拿给盛寻的塑料密封袋。
9根,够用了。
刚装好就看到盛立业正拎着一袋油条往回走,她急匆匆将密封袋收好,将下巴埋进衣领,目不斜视双手插兜与盛立业擦肩而过。
一整个白天,她都心神不宁,五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越想越后悔,万一害盛寻挨打怎么办?
盛寻的回音是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传来的。
【盛寻:我把手机拿回来了。】
【余照:真的?我怎么相信真的是你在给我发信息?】
【盛寻: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四月的晚风在空荡操场低声吟唱,她却被回音震得不能动弹,静静立在原地。
“我是不是害你挨打了?”
“没有。”
“我今天拔掉了你妈9根头发。”
盛寻听到这轻轻笑一声,开口恭维:“好厉害。”
“这样咱们就。。。你在哪儿啊?感觉好吵。”
“在火车站,我妈说让我抓紧滚。”
余照咬住了嘴唇内侧,眼眶发热。
盛寻语气轻松:“正好,现在头发拿到,我回去攒两个月钱,六七月就能送去做鉴定。”
“我手里有两千,你再攒两千块就行了。”
“我不能用你的钱,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