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这个时候,虽然我感觉一身轻松、精神振奋、力大无比,但还是装柔弱的样子靠在他怀里。
“哥,吓死我了……”我酝酿眼泪,准备表演一波。
没想到池万里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又是扒拉我的眼皮,又是敲我的膝盖神经。
“抬右手。”
我反射抬起来,可恶!抬太快了。
“动动左脚。”
我虚弱地扭扭脚腕。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池万里平静地问我。
我看着他眼睛,试图从里面读出什么信息,做好预案,然而他四平八稳,既没有看我死里逃生的喜悦,也没有生气我作死。
极度冷静,这是我第一次看他这样。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做人:“没有,就是有点饿,有点点冷,还有点点累……”
“行,能自己走吗。”
我点头。
“跟我下去,让军医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疯狂点头,我不敢多说一句,池万里的情绪太正常,我心里毛毛的。
我身上还穿着泳裤和他的黑T恤,黏黏糊糊沾在身上,海岛上晚风吹过,还挺舒服。但池万里把他上衣脱下来给我套头上,一言不发。
我也不敢说我不冷。
夜晚的丛林里荧光点点,各种稀奇古怪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夜晚。他跟在我背后下山,我感到两道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
飞机场上,挤挤挨挨停了五架战机,都不知道它们怎么降落的。
小孩子们发出惊喜的尖叫围过去,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守护在战机前后。
“池先生,我们需要南珠总统先生的授权签字,毕竟这是他们的领空,我可不想明天在联合会议上被指控。”一个眉毛很粗的军官道。
池万里接过来,递给鲸:“晚上好,托斯克少将。军医在哪?”
托斯克招手,几个拎着医药箱的军医围过来,个个人高马大,高我半个头。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诡异而戏剧性的一幕上演。
生产力处在上个世纪的部落,没有电灯、自来水的自然岛屿,海边却停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光着脚的孩子们呼啦啦张开双臂,模仿飞机轰鸣的声音,在十米长的翼展下俯身冲过。
今晚的海风和千万年里任意一夜的都不同,混入了航空煤油燃烧的味道,灼热而干燥。
我坐在小马扎上,任由医生拿出手电筒照来照去,还有专业的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真是不可思议,被海蛇咬了还能这么健康。”
“你小子命够大啊。”
我傻笑。
不远处,少将、鲸和池万里三人站着攀谈,少将从兜里拿出一盒烟,递给鲸,他拒绝,转而递给池万里,他竟然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