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岿然不动,神色寂寥,心里落空空的。
与月萤分离一过半盏茶工夫,他已经开始担心月萤会不会路上遇到什么意外,磕碰到哪里。。。。。。
脑中乱七八糟,成了一锅乱炖的粥,各种念头如雨后春笋般钻出来。
眼下他的心境与一句话相当应景。
儿行千里母担忧。
“陛下,外头冷,烦请陛下回宫歇息。”洪石又道,钟离玉体质畏寒,每至冬日,精神萎靡困懒,一般都深居在暖阁中。
洪石忧心钟离玉在外头吹多了冷风会出什么意外。
钟离玉听而不闻,默不作声。
又站立许久,等待有太监过来禀告说马车已经出宫,钟离玉方才转身回殿。
回到暖阁,钟离玉拿起针线给月萤做鞋子。
埋头骨干一会儿,钟离玉仰头张望暖阁,初始未曾觉出什么奇怪,直到现在他方才发觉暖阁里十分安静,安静得诡异。
钟离玉内心期望响起一个声音打破这该死的死寂。
只是他等啊等,希望落空。
钟离玉没了做鞋子的兴致,起身翻看近日月萤所练的字,以此睹物思人。
思着思着,脑中想法蠢蠢欲动,钟离玉改为支起额头发呆。
手头没事做了,闲暇下来,人就容易多想。
萤萤现在在哪里了?
可与那段小青见面了?
两个小姑娘会去玩什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萤萤身子娇小,会不会被不长眼的人给撞倒?会不会被一些家伙欺负?
。。。。。。诸如此类的担忧绵绵不绝,钟离玉担心得眉头紧紧皱起,都可以夹住一只细毛笔了。
钟离玉叹气。
不能再想下去了。
钟离玉掐断所有念头,叫来洪石,让他把奏章呈上来。
钟离玉开始批阅奏折。
时间一点点过去,钟离玉停笔,目光发散地看着手里的信笺——上面记载月萤出宫与段小青汇合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这是暗中跟随保护月萤的十五名暗卫收集好的信息,每隔一段时间就送一封。
钟离玉已然看过五份了,每过目一封,钟离玉就要唉声叹气,没看的时候,也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