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树止,李崧年和关木等人满身狼狈。反观对面,谢景行从始至终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神色从容,眸光平静。如此惨烈的对比,别说旁人,就是他们两个人自己也觉得脸颊火烧一般滚烫。李崧年想不通!谢景行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还有如此大的机缘!他凭什么啊?就凭他是谢家人?可是李崧年很不服气,谢家人又凭什么能通神!他求仙问道一辈子也没碰到这种天赐的机缘,他谢景行一个天天在战场上杀人的,将军当不成转身就能侍奉神明?李崧年嫉妒的眼眶发红!关木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盯着谢景行的眼神跟李崧年不相上下,但与李崧年的嫉恨不同,关木觉得他今天开眼了!“中原之地果然气运非凡,没想到我关木在这里居然有幸得见神明显灵。”他说罢,双手朝前方合拢双掌。“小人有眼无珠,在神明面前献丑了,还望谢家神明不计前嫌,饶过小人失礼之举。”李崧年听见关木的话,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关木!你!”关木招呼他一起给谢景行赔罪:“既然技不如人,不如爽快认输,败于神明之下也是殊荣。”别人想败,有那个福气见到真神吗?关木一输,变脸之快,身段之柔软,看呆了费劲千辛万苦请他来中原报仇的李崧年。李崧年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谢景行等人见到关木的骤然转变,也很意外。云婳斗完法,就开始在系统里查看积分和能量的结算数据。听见关木和李崧年之间的对话,也不免抬起头多看了对面两眼。呵,好一张没有原则的变脸啊。打不赢就立马认输!她目光看向李崧年那张气得通红的脸,心道,这么一看李崧年好歹还有点傲气。也难怪指挥使王翀一直视他为心腹大患,这人睚眦必报型的呢。双方斗法,胜负显而易见。有云婳“神力”加持,谢景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以一己之力扳倒在王翀和马袁看来法力高深的二人。王翀按捺不住激动,上前恭维:“谢将军能得神明青睐,果然不似我等凡夫俗子,之前多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兄弟不要介意。”还没怎么样呢,王翀就拉起亲近关系,恨不得现在就能拉着谢景行磕头结拜,攀个亲缘。只不过他理智尚在,还不至于那么冒失。马袁已经完全被方才几次“隔空”斗法刺激到说不出话来。王翀只能看到谢景行有多厉害,因为赢了!而他马袁能明白,这中间是怎么赢的,甚至能以如此气势磅礴的碾压式斗法震慑李崧年和关木二人,究竟有多逆天!此力绝非凡人术法可为!就是世间登峰造极之人,也不行!马袁看向谢景行背影,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飞速倒流,直冲天灵!谢家神明绝非浪得虚名!马袁觉得自己现在很激动,不,不只是激动!他好像看见了那一线天机!王翀此刻还在兴致勃勃跟熊九山嘱托,言必交代对方一路押解谢家人北上,定要好生照顾,万万不得怠慢。就差把自己想亲自派人护送说出口。幸好熊九山反应快,急忙把话题岔开,转头问谢景行:“已离队许久,还是早日归队为好。”谢景行没什么意见,他也想早点解决回到家人身边。只有王翀一个人看熊九山的眼神充满怨念。他一腔热情被熊九山的不通人事气着,冷哼道:“你这么当差,居然也能活到现在?”熊九山没吭声,王翀位高,说他什么他也不敢回嘴。但他心知王翀身为京卫府指挥使,也不会就地把他如何,出了京卫府,他与王翀这样的大人也不再有交集。他只是尽职尽责,而王翀现在却是以权谋私。王翀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只说了一两句也就算了,谢家流放是大事,能出任此次流放公务的官员,又怎会是随随便便挑出来的人。他心里明镜,只是看熊九山那张脸不顺眼罢了。解决掉李崧年和关木的麻烦,王翀心心念念请谢景行继续帮忙入西山寻宝。他看了眼马袁,马袁沉默了一会,冲他点了点头。王翀脸上一喜,不错,吉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云婳的眼睛。她跟谢景行说:“一会找密道前,最好先把王翀和马袁这俩人的隐患处理好。”谢景行闻言,不禁看了眼王翀和马袁,脑中应道:“好。”双方胜负既出,高家村民已然把谢景行高高捧起,纷纷以虔诚的目光看待谢景行,仿佛他身上有万丈光芒一般。盲了一只眼睛的槐花嫂子,此时也对谢景行以及他身旁地面上那道黑影,心中升起无限恭敬。她方才听见那位姓王的大人,唤其“将军”。于是槐花嫂子朝谢景行恭敬地点了一下头,道:“谢将军,请随我入山吧。”谢景行心中谨记家神之前的交代,客气地朝对方,微微颔首道:“有劳了。”高家村民人数不多,为防意外,高里正只放了一人回村报信,其余的人全都留下护着槐花,一来壮胆,二来他也有私心。方才他躲在一旁,总听见这一帮子大人们互相交锋间,屡屡提到西山里有好东西,高树生从未听村中长辈和族老们提过这山里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在这里安居几百年,就是山里有什么好东西,应该没人比他们村民知道的更详细了吧?怎么一群外人疯了一样跑这来争来争去?高树生也想跟着槐花去看看,若是山里真有好东西,那也应该是有他们高家村一份的。王翀人精一般,自然早就看出高家村民的心思,不过身为地方长官,他是不介意高家村民跟着喝点汤的,有利益不怕分,沾了手就是“自己人”,于他王翀左右不亏。于是,有槐花嫂子引路,一群人跟在后面往山里进。然而,进山寻密道前,有一些人是要处理的。:()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