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说完将勒索信丢到他身上,“现在,有什么你便对你主子说吧。”
狸奴狠狠扭头。
“解药呢?你身上有带着吗?先给我哥哥解毒。”
狸奴还是不语。
白玉玉气得骂了他一通,拿起棍子欲打,却见地面湿了,泪水很快湿了一小块地面。
“我原本就要饿死了,是他救我,教我读书识字。我以为我有家了,可他却要我进白家为仆,还令我必须跟着白砚山,成为他最信任的人。”
“勒索你们布置了整整十年?”
狸奴嗤笑,末了又觉得嘲讽翻了个身抬头望着屋顶,盈满了的泪却无声滚落,“捕快大爷,大公子大小姐们,你们以为这是蠢,但普通人想要钱,没有什么本事却又想过好日子想走捷近我们只有付出我们最不值钱的时间。”
笑声中有令在场所有人都体味到的酸涩,但他做了错事。
苏添幸和宋鹤压着狸奴回衙门,张旦自告奋勇留下来陪白玉玉给出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狸奴虽然被抓但他的同伙尚未抓住怕有漏网之鱼回来拼个鱼死网破。
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为财的人不会来白家,但谁能忍心不成全一个求爱的少年呢?况且宋鹤方才那一番下了毒抓捕的话不过是诓狸奴的,要抓狸奴同伙还要下一番功夫。
马车内宋鹤把玩扇子苏添幸左右无聊,狸奴缩在角落里蓝色的广袖宛若潮水一般铺在地上有种静谧感。
“你同白砚山主仆十年就没生出点感情?”
苏添幸问。
“大人与我这样的人讲感情?对于我们来说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狸奴说着将头埋得更深了。
“既无感情为何刚才不与白砚山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宋鹤开口,“白砚山此人大方热情,你作为他的书童打小与他一起读书写字,整日与他形影不离应该从他身上得了不少好处。”
“你说那人救了你,白砚山又何尝不是救了之后的你?狸奴,”宋鹤眼神沉了下来,“你和‘他们’究竟还在谋划什么?十年时间只是为了勒索一次钱财?”
这次狸奴沉默良久,久到宋鹤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久到苏添幸都快受不了这沉默。
“你们回去告诉他,别吃解药。”
马车骤然一停,已经到了衙门口!
管家早已飞奔回来送解药,他们这时候回去还来得吗?
宋鹤和苏添幸对视一眼,苏添幸当即斩断马车骑着马儿往白家飞奔,深夜的长街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和年轻姑娘的急呵。
“白砚山平时虽然不大聪明,但为人和善宽厚……狸奴,他没有错待你。”
狸奴抱膝眼眶越发发热,“他们都是受过难的,白家生意太好,胃口太大,他们都是在商战中落败的,东山再起无门便将目光对准了白家。”
“十年蛰伏只为万无一失。”
“原本在京师动手要棘手得多,白家是朝廷的钱袋子,朝廷不会允许白家人出事,原本他们都快放弃了……可谁想到他偏偏回了状元镇……”
“原本不会这样的……”
狸奴哽咽着将自己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