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小红鸟对这些瓜果仍然是不屑一顾。
易天行哀叹一声,用手指轻轻敲着小红鸟的喙突,没好气道:“小祖宗,你总得吃点儿啥吧?”
谁知他一说话,小红鸟就来了jīng神,扑哧扑哧扇着绒毛未褪的翅膀,想飞却又飞不起来,就像是个眷母情深的小鸡崽儿一样,一头扑进易天行的怀里。
易天行唬了一跳,却发现小家伙已经安静地在自己怀里睡去了。他想到这些天来小红鸟对自己眷恋异常,不由想到某件事情,有些害怕地轻声说道:“喂,小家伙,你可别要吃nǎi,我胸前可没有那种装备。”
看着小红鸟浑身朱红一片的羽毛,看着它恬静自得的神态,易天行心一暖,留神看着四周有无别人经过,把小红鸟抱在怀里,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地轻轻摇摆,嘴里咕哝着:“宝宝乖,快觉觉,咕咕咕咕……”
前面还是一副令人感动的画面,可最后的这几声证明了易天行同学的孤陋寡闻,他逗小朱雀的声音,就像是在逗小鸡一样。
艰苦的养雀工作进行到了第二周,易天行成功地被记得几十次旷课后,又有一件头痛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他发烧了。
对,就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可是对于从小百病不侵的易天行来说,却是难得的大事。他躺在床上感觉着头晕和额上的高温,一方面是觉着新鲜,一方面也有些害怕。宿舍的同学给他端来米粥后便去上自习,只留下他躺在床上对着窗外的夜sè发呆。
易天行看窗外的那株梧桐树,咕咕叫了几声,没过多久,树当的小红鸟似乎听见了,也咕咕回了几声。
这便是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早期教育的重要xìng在此刻便显现的一览无疑——只会学鸡叫的易天行,终于把自己这只贵比天物的朱雀神鸟也培养成了一只只会咕咕叫的家伙。
易天行此时哪里会想到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母,只是看小红鸟在树上安然呆着就有些高兴。他又忽然想到自己奇怪的高烧,皱皱眉,低声对着窗外大树上的那小家伙咕哝道:“不会是你小子害的吧?
“咕咕……”
“还不是你?你天天就像是块大功率的电热炉,我这么抱着你,想不发烧都难!”
“咕咕咕……”
“说我没用?哼,你爹我自己也会玩火的。”易天行童趣之心大作,指头一弹,一点火星便缓缓飘出窗外,沿着一道直线准准落入树叶间的小红鸟窝里,他夜里在cāo场上和小红鸟玩过几次,知道这小家伙天生不怕火,所以不会担心把朱雀烧成新奥尔良烤翅,只是玩笑而已。
“咕咕咕咕……”
“哈哈哈哈,哎哟……惨了。”
看着一串火团从窗外高树里向这边打了过来,高烧昏眩的易天行从床上翻身而起,动作快捷如同狡兔一般往书桌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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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前,放在书桌上的课本燃烧的正旺。
易天行速度惊人,双掌疾拍,竟化作了十数个虚影,掌风惊人就像是风压式的灭火器,一会儿功夫,火便灭了。他看着自己黑糊糊的手掌,尴尬一笑,对着窗外笑骂道:“你这个白眼雀儿,恁没良心,开个玩笑也值得喷火进屋来玩?”
而旧舍窗外的大树里,小红鸟似乎颇为得意。
“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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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易天行就在和小红鸟的轻声细语加“危险打闹”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一量体温发现高烧仍然未褪,头却是更加晕眩,他不由觉着纳闷,心想自己那rì在归元寺里与天袈裟斗法之时,身上的温度只怕有好几千度,也没有觉着身体不适,怎么体温计上的水银柱不过升高了几个刻度,自己就难受的不行?
疑问未解,他终于认输,准备去校医院看病。
摇摇晃晃走下旧舍,易天行觑着没人注意,走到自己宿舍窗前那株大树下,轻轻咕咕叫了两声,树上的小红鸟也应了一下。他抬头看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于是从书包里取出铝饭盒来,平放在大树下一处特定的位置,然后单拳击向树干。
迸的一声。
大树摇了两下,然后一团朱红sè的东西摔了下来。
易天行这一招已经练了很多次了,小红鸟不偏不倚地摔到了铝饭盒。易天行把盖子一盖,往书包里一塞,便往校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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