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孟筠道,“你这么去,还差一剂饵料,恐怕鱼儿不会轻举妄动。不如抛个赵熙衡会感兴趣的假消息吧——你向几位公子说,从皇元卿处打听到了公卿人选,乃南郡武德侯庶子张怀敬——我想看看他们有何反应。”
——
站在子昂门口,前桥那叫一个悔不该当初。
原本是充电的大喜日子,现在要顶着三个男人的期待目光,做潜伏在另三个男人身边的特务。
旁观侍寝,亏他想得出来。啥场面啊,集体牛头人啊?
想到他们此时应已在通道中就位了,前桥努力保持自然,敲子昂的房门道:“子昂,睡了吗?”
里面传来一声应答,子昂将房门打开。他已换下了厚重的衣物,仅将外袍在亵衣外简单披了一下,看她出现还很惊讶:“公主没去陪伴庶卿吗?”
不就是因为找他,才被卖了吗?
前桥道:“他睡了,我来找你坐坐。”
她进了门,一路来到床边,装作不经意地把对面的墙看了一遍,暗叹设计精妙,还真看不出猫眼藏在哪里。
可是她总摆脱不了一种错觉,好像六只眼睛正在盯着她,把她盯得坐立不安。子昂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道:“公主今夜让奴陪侍?”
“咳咳……嗯。”
子昂不疑有他,自动自觉地开解腰带,想把桌上火烛吹熄了,前桥连忙拦住:“别,点着吧,我好好看看你。”
子昂微微一笑,双眼中带着柔情道:“好。”
情绪很到位,可惜是一场钓鱼执法。前桥眼见他褪下衣物,将胸前纹身、乳上银钉和小腹上的伤疤刺青依次露出来,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对孟筠而言一定是场视觉冲击。
活该!他自己策划的行动,跪着也得看完。
前桥触摸子昂胸前的团花,心中不由得琢磨。这会是所谓“记号”?赵熙衡那个大直男,会评价这具身体“颇有意趣”?
子昂尚不知她心中盘算,探着上身去吻她,被前桥无情按回床上:“你躺好,不要动。”
他于是脱得赤条条的,躺在被褥和衣物之中。身上种种痕迹在雪白皮肤的衬托下格外清晰,下体还未有反应,软软地垂着,镶嵌物凸成表面的一个个颗粒。
前桥盯着他琢磨所谓“记号”指哪一条,要么就是所有的,又命他坐起来,将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留王府长久未住人,屋内温度与公主府相比还低上一些,子昂由她摆弄,身上已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没出声,前桥观察他的纹身许久,才后知后觉。
“你冷了吧?”
子昂点点头。
“冷怎么不说呢?”
前桥帮他披上衣服,不知墙壁那头的人看出什么没有,反正自己除了纹身,啥也没看出来。刚想见好就收,子昂却将她手握住从腰间环过,放在脐下,回头看她。
前桥倒是很少有机会摸到软着的子昂,手指轻轻一动,就能感受他嵌的珠在肉中浅浅地转。他的生理反应从指尖传来,回过头献吻,刚披好的衣服又滑下去。
若非有人观看,真想对这具身体深入探究,此刻只能忍住冲动,对他耳语道:“我上次进宫,元卿殿下说公卿有人选了。”
子昂停下来看她。
“是乐仪的庶兄,张怀敬。我和乐仪是好友,如今亲上加亲了。”
子昂有些意外,但仅此而已,反问道:“公主告知梁庶卿了吗?”
“唔……还没来得及呢。”
子昂忽然一笑:“奴向公主道喜……倒不为公卿,而是公卿进了门,您终于能同庶卿圆房了。”
前桥都不知怎么接他这话,想到梁穹就在墙后观看,更加不好意思:“子昂啊,你睡吧……我走了,改日再来找你。”
说好了留下,却出尔反尔,子昂心中疑惑,却也没有挽留。他穿上亵衣,顺从地将前桥送出房门。
“公主晚安。”
他可真淡定啊……前桥一边往宁生门口走,一边琢磨,子昂对自己的定位是人形炮机吗?除了身体有反应,心里压根没有情情爱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