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顾瑾鹤看着顾瑾鸣诧异的样子,面色微冷。
当初他得知安远侯将信件放入公主陵墓的时候,便猜到顾瑾鸣想趁机将他拿下。
为了以防万一,他那晚行动之前特意来跟父皇坦白双腿已经恢复康健,也得到了父皇的准许来调查假兵器一事。
但他知道静和公主在父皇心里是怎样的存在,决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公主的亡灵,若父皇得知盗墓者是他,不管是何原因,都不会轻易饶过他。
顾瑾鸣深知皇上逆鳞,所以才要处心积虑的将他算计到静和公主陵墓里面再抓住他,想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因此,他潜入公主陵墓一事,万不能暴露。
“父皇,儿臣之前还一直纳闷,儿臣带领禁卫军去公主陵园抓盗墓贼的时候,与儿臣交手的人身形熟悉,武功也像是在哪里见过,如今细细想来,那晚的盗墓贼不论是身形还是身手,都与三哥极为相似。
但儿臣以为三哥不良于行,不会是那晚的盗墓贼,可如今看来,儿臣的猜测倒是极有可能。”
顾瑾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拼一把,他绕了这么大的圈,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不让顾瑾鹤吃点苦头,他不甘心。
果然,皇上听到静和公主陵墓一事,长眉紧拧,看向顾瑾鹤的眼睛不似刚才那般柔和,而是锋芒锐利。
这么多年来,静和就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是他为数不多的软肋和逆鳞。
她生前已经遭受了太多苦楚,他决不允许她死后,还有人去打扰她的亡灵。
不论盗墓之人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鹤儿,鸣儿所言是否属实?公主陵墓被盗那晚,你在哪里?”皇上声音冷如冬水。
顾瑾鹤就知道顾瑾鸣不会轻易放过他,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
他眉眼舒朗,眼波流转间一片坦荡:
“回父皇,儿臣那晚在府中书房写字,并未出门,五弟怕是看花眼了吧?”
“三哥,别的事或许我能搞错,但事关静和姑母,我怎么会搞错呢?
那晚我与贼人交手,那贼人的腹背受了我两刀,三哥若是清白,不如将上衣脱掉,让父皇和在场的诸位看看,是否有伤?”
“贺王乃是皇子,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在大殿之上裸露身躯,怕是不妥吧?”御史大夫今日是被皇上召进宫里的,他向来立场中立,此时对顾瑾鸣的咄咄逼人有些看不下去。
“本王以为妥不妥该是由父皇说了算才是,您说对吗御史大人?”顾瑾鸣阴恻恻的看过去。
御史大夫脸色沉了沉,未置可否。
“三哥说那晚在府中,恐怕能为三哥作证的也只有贺王府里的下人,他们本就是三哥的亲信,证词自然算不得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三哥脱掉衣裳给我们瞧一瞧,也省去许多麻烦。”顾瑾鸣道。
“本王可以脱,但若本王自证并非那晚的盗墓贼,五弟又将如何?”顾瑾鹤薄唇一侧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若不是三哥,小弟我定割发赔礼。”
顾瑾鹤冷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我本是同根生,割发赔礼就不必了,去太庙跪个三天三夜就好。”
顾瑾鸣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哪管他提出的是什么条件,一口答应道:“好,就依三哥所言。”
顾瑾鹤眸光深沉的盯着他,抬手解着身上的衣扣。
他解的十分痛快,两手握着衣襟往后一扬,肌肉线条清晰的腹胸和脊背便暴露在空气中。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顾瑾鹤腹部和背部各有一处刀伤,鲜血淋漓。
顾瑾鸣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弧度,眼底闪过一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