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玲玲这次找回来,绝对不能再听你的,她以后不可以再读警校!”
张军毅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连连点头,“所以我这不是提早就办了退休,想着让你多过几年安稳日子。”
景淑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坐在一旁餐桌边,扭着头擦眼泪。
他招招手,旁边一个女警很快端着一碗清汤面上前,“不想躺着可以,但饭要多少吃点,这样才有力气等玲玲的消息。”
闻言,景淑才动手搅了搅面条,张军毅守在一旁,看着她眼泪又很快落下来,慢吞吞地挑起吃下去,心里酸涩不已。
他又怎么会不难过呢。
当年张鹏离开时,景淑病倒了好一段日子,甚至一度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往返在单位和医院之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后来连池煜都说,他那时看起来跟个铁人似的。
可只有张军毅自己知道,那年张鹏因公殉职,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他将自己关在张鹏的房间整整一天。
出来时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却还是在接到局里电话的时候,拎着包按时出了门。
因为他明白,这个家还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会没事的…”
张军毅仰头望着电视柜上玲玲的照片,轻声呢喃道。
不远处的客厅里,那名便衣女警正将大致的前因后果叙述给她。
许雾握着手机,仔细听她说。
“我们是昨天接到的群众报警,说在南大街45号的出租屋内,有一名我们追捕近五年的逃犯,局里:调虎离山
池煜盯着手里的那只粉色儿童手表,缓缓站起身。
这个综超存在的时间比较长,地下停车场比其他的都要阴冷潮湿。
他头顶的水泥横梁上安了灯,灯光每一段距离才有,光线有些昏暗,视野的范围也就相应缩小。
浓如墨的黑眸扫视着四周,而后他摁住耳机,眉头微皱,压低声音道,“外围三组注意,管控地下停车场各个出入口,全面戒备。”
“行动三组收到。”
“但怎么看都不可能啊池队!”
听见池煜的安排,郭子在车内盯着电脑屏幕不可思议道。
手指轻敲几下,傅尔宁调出地下停车场的实时监控,将仅有的几个监控探头来回切换着看了一眼,才摁住耳机对着池煜说道:
“池队,我们虽然是跟着玲玲手表gps来的,时间上是稍微慢了一点,但之后我们一直都严格把控着各个出入口监控,没看到和陈力酷似的人或者可疑的车辆从这里出去过。”
“如果排除掉他利用监控死角逃走的可能性,那问题就简单了,他上不去一层,也出不去停车场,那就还在这里面。”
一旁的小金附和,手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枪。
“瓮中捉鳖?”
郭子说着扭过头,刚好看到小金在调整配枪,也赶忙去摸自己的后腰。
忽然,咚的一声闷响,从一处角落里传来,在本就安静的停车场里,异常明显。
连同车内一起,气氛突然格外寂静,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池煜已经装好那只粉色手表,随手压了压鸭舌帽沿。
余光正瞥向那昏暗的一处,耳机里忽然传来傅尔宁的声音。
“池队,监控显示西南侧有一处死胡同,我看到一块极小的衣物边缘,大概率是玲玲的。”
“因为探头时间长了,无法三百六十度旋转,所以只能看到一点边缘,产生了十米左右的监控死角。”她话音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的疏漏,现在才发现有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