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今日之举主要还是不?甘心,为了西南王曾经不?遗余力的帮助,赌最后一把,心中已?经做好?了西南王避嫌到底的准备。
可?他?居然来了。
怀中的谢意适在颤抖,又好?像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傅成今将手放在了她环抱住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往外扯。
谢意适何等知情识趣的人?物,这次却没有配合放开,仍旧死死抱着。
“殿下,意适此刻的心意,您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正因为您而剧烈跳动着。我知道您怕我对您只是利用,意适也愿意承认此前的确居心不?良,但在刚才看到您的那一瞬间,您知道意适在想什么吗?我想的不?是太好?了,事情又有人?帮我解决了,而是……”
她放低声音,“太好?了,又见到您了。”
“原来您的温柔和体贴,早就打?动了我。”
“原来我的目的不?纯,早已?排在您本身之后。”
“殿下,您感受得到我的真心吗?”
谢意适抬起头?,仰起带着欣喜又夹杂悲伤的俏脸看他?。
傅成今低头?只看一眼,便仓皇避开了她灼热的视线。
若非身上?的伤口被她抱得又开始疼痛,他?只怕已?经忍不?住掉进谢意适日益精进的亲密陷阱里了。
“谢意适,你赌赢了,高兴了吗?”
他?的声音太冷静,两人?距离近到谢意适眼中的惊愕根本藏不?住。
好?在她已?经有所依仗,也不?十分?心虚,继续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您既然来了,必是心中有我,难道就真的忍心看我日日活在恐惧之中吗?殿下,我不?想嫁给?太子?,只想嫁您,您就帮帮我吧。”
傅成今冷声道:“那你就说实话,你不?说实话,我如何帮你?”
这家伙!
谢意适在心中咬牙切齿,都到这地步了,还抓着这件事不?放。
“你在害怕什么?”傅成今添上?新的筹码,“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心中有你?如果只是想从你这儿套话,今日我便不?必匆忙赶来,等你被抓进大?理寺审查再行逼问不?是更好??”
的确。
谢意适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她一直隐藏的秘密太过荒诞,就是说了,西南王也未必相信。
斟酌过后,谢意适决定说出来,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实在不?信,也随他?吧。
“好?。”谢意适点头?,“但我只能跟您一个人?说,而且,您若听了不?信,不?能再说我没有诚意。”
傅成今看她表情不?像是要应付自己,便让白墨把缩在桃树下紧张地东张西望生怕有旁人?看见这边的春归一起带走。
清场完毕,傅成今道:“说吧。”
谢意适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死过一回,在上?一个十二月廿三日,也就是大?前天。”
傅成今的心脏瞬间抽紧。
很奇妙的,这一瞬他?最先产生的不?是质疑,而是害怕。
脑海中仿佛也有一块被浓雾笼罩的地方正在慢慢恢复清晰。
谢意适目光不?回避也不?闪躲,她很认真地看着傅成今,“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二月初九,并且脑海中多了一本书的内容。书中写的是太子?与柳太尉之女柳轻羽的情爱故事,而我在那本书中只占一笔,当?然,您也基本没有戏份。”
“在那书里,我是太子?和柳轻羽感情无法圆满的一个坎儿,他?们之间遇到的很多问题,归结起来都在已?经死了的我身上?。可?以说,正是因为我死了,整个故事才能发展下去。”
“也就是说,故事要发展下去,我得再死一回。”
“可?我不?想死。”
很荒谬,但傅成今在谢意适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