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苏景秋见司明明坐在大草地上,皱着眉头敲电脑工作,就在一边抽了根烟。打火机一响,司明明头都没抬就说:“不许抽。”
苏景秋的烟就捏在指尖,丢了显得自己不够硬气,抽下去又好像不给司明明面子。最终他决定给她个面子,找块石头将烟头按灭,又屁颠颠去垃圾
桶扔了。苏景秋可不觉得自己这样丢人,他不该让别人抽二手烟,是他自己修养不够。他的心胸很宽广,这种事在他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司明明听到他的这些动静,原本紧抿着的嘴唇上扬了一下。又继续处理工作。
苏景秋一个人无聊,在车的后备箱里鼓捣起咖啡来,香喷喷的手冲咖啡,倒一杯送到司明明面前,她却说:“加点糖,谢谢。”
“事儿事儿的。”苏景秋说她,但还是转身回去加糖。搅糖的时候听到司明明接电话问:“q3你确定还是郑良吗?”
郑良。苏景秋手里的搅拌棒一停,耳朵竖了起来。这动静自然也逃不过司明明的耳朵,一边接电话一边看苏景秋的反应。她是在跟陈明沟通q3优秀员工的事,陈明仍旧给了郑良。
“这个关头你这么做,不利于你部门的稳定,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司明明说:“而且这个申报材料太过潦草,刚琳琳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材料不行我再让郑良改。”陈明说:“都太忙了,没时间仔细写。”
“要公示的,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
“对不起对不起,这就改。”
司明明没时间跟陈明说太多,她要处理的文件太多了,挂断电话就去审线上流程。她的“听话先生”端着咖啡送到她面前,逼着她先喝一口。她喝过了他又逼着她夸他的手艺。
“我能?”司明明指指电脑,意思是我能先工作吗?苏景秋双手抬一抬,您请。
他其实有些好奇郑良的工作状态。现在他知道了情形:司明明跟郑良不仅是同事,司明明还是郑良隔壁部门的领导,依稀能掌管一些郑良的生死。
苏景秋可不想因为他给郑良带去什么麻烦,再三叮嘱自己管住自己的破嘴,千万不能在司明明面前提起郑良。他对他自己酒后喊郑良的事一无所知。司明明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两个人才继续上路。
“一烟一酒都不是好东西。”司明明一边看风景一边说:“如果你能戒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苏景秋没被人这样管束过,他从前的圈子里抽烟喝酒的大有人在,这会儿冷不丁听司明明这样说,他还觉得挺新鲜。
“你不觉得抽烟喝酒的人很臭吗?”司明明问。
“?我?臭?”
“你不臭,但早晚会臭的。”司明明一板一眼说道:“它在你的身体里会慢慢留下痕迹,你的肺…”
“打住。”苏景秋说:“你很喜欢管人?”
“我只管与我有关的人。”
“假结婚的也算?”
“算。”
司明明说完看一眼苏景秋神色,知道他有些生气了。大概是这个有洁癖的人被“臭”字刺激到了。于是缓和一下语气:“诚然我有夸张的成分在。有可能这种事对你这种风流倜傥的人不奏效…”
苏景秋被司明明气笑了,将她的头扒乱。司明明想:幸好没被同事们看到,不然威严一下就坍塌
了。
这一天开始,她的手机里源源不断的裁员“事故”传进来,苏景秋就嘲笑司明明:“你专门管裁员的?”
“我是…”
“打住,我逗你的。”苏景秋打断司明明的认真解释,这个人有时候分不清真假呢!
司明明于是让苏景秋停车,然后揪着他耳朵要给他解释她的工作,苏景秋捂着耳朵不肯听,他越不听她越解释,最后苏景秋下车跑向森林,她也跟着跑向森林。
苏景秋当然不是为了听她的工作,事实上他听了她两次工作电话就觉得头疼了。苏景秋的脑子和身体不允许他接触这么复杂闹心的东西,会让他生不如死。他有一点钦佩司明明了,在各种人面前游刃有余,又对她服务的各种业务了如指掌。可是他们是在旅途中,她一直抱着那破电脑,属实是辜负这大好的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