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正好有助手考核,通过后就会被登记在案了。”
“考……考核?”
仔细想来也是,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助手,那高阶任务的门槛岂不是要形同虚设了?
罗伊听出塞缪尔的慌乱,安慰道:“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内容,不过参考往年,通过难度并不高,比猎人资格获取容易得多,也不用查血统或者信仰。别紧张。”
毕竟塞缪尔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很能打的角色。他觉得罗伊心里有数,断不会让他盲目参加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考核。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可以作为“见习助手”,跟着罗伊见见世面。兴许到时候真的能轻松通过考核。
塞缪尔稍稍放心,由于过于疲惫,很快抓着被角入睡。
难得在安全的室内,不用时刻提心吊胆,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像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天亮了。
塞缪尔揉着眼睛坐起身,见罗伊正在收拾行囊。
罗伊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醒了?时间刚刚好。”
塞缪尔利索地爬起来,问四下看看有没有自己拎得动的包裹,打算履行助手的职责。
然而那些包裹都是罗伊打包的,自然也都是按照他的力气来,大部分都让塞缪尔望而却步。
他很快锁定了最小的一袋,撸起袖子刚准备提,就被罗伊叫住——
“那里面都是石头,你拎不动,我来吧。”
“石头?”塞缪尔很有自知之明地后退,“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石头?”
“我有个爱好是收藏石头的朋友。送他几块石头,他就能帮忙保养武器,很赚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高亢的叫声。塞缪尔刚一回头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敞开的房门冲进来,利爪几乎是擦着他眉头掠过。
那只像鸟似的东西把爪间鼓囊囊的大钱袋丢在桌上,随后稍稍转了一圈,落在罗伊胳膊上,爪子牢牢抓住他小臂的护甲。
直到它停下来塞缪尔才看清,这只“鸟”有两对羽翼,两只爪子格外大,尾巴光秃秃的、生着鳞片,像是蛇或蜥蜴一般。
它全身近乎雪白,只有翅膀尖部呈现出极浅的金色,但爪子却是黑色的,在白色羽毛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昨晚见到的那只猛禽大概就是这种鸟,只是夜色下看不真切罢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塞缪尔总觉得它在用灰白色的竖瞳盯着自己,似乎在时刻提防着什么。
罗伊轻轻碰了碰科克鹫弯钩似的喙,它眨了下眼,用半透明的内眼皮,然后伸出爪子让罗伊取走小筒中卷好的信纸。
完成任务的鸟儿不愿多做逗留,翅膀一扇,隔着段距离也能感到气浪,在眨眼间按原路飞出了屋。
整个过程罗伊习以为常,但塞缪尔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罗伊主动介绍道:“那是专门用作猎人和协会交流的科克鹫,力气大,飞得又快又远,还足够聪明。”
正是有科克鹫帮忙,富商的人头才得以火速送往协会,赏金也能在今天到手,顺便带来新的任务。
“和昨晚的是同一只吗?”塞缪尔好奇地问。
“昨晚?原来你一直跟在后面,我都没发现。”罗伊没有指责塞缪尔跟踪的意思,“这就说不好了,我觉得它们都长得一样。”
罗伊很快将所有行李搬上马车。
看得出他资金有限,马车用的也是最廉价款式——没有遮雨的顶棚,车厢空间十分有限,只用一匹马就拉得动,减震这种高级功能自然是没有。
罗伊自我调侃道:“其实坐久了也就习惯了。”
苦日子过惯了的塞缪尔完全不觉得马车简陋,反而被拉车的马儿吸引,抓了把干草亲手喂它。
街上人来人往,塞缪尔很快听见有人议论住在附近的富商——
“昨晚出事了,宅子里只剩下两具尸体,他的头都没了。”
“要我说,恐怕是因为他打女巫的主意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女巫?现在真的还有活着的女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