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是白听的,期间许昭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拐到丁檐身上,这位县太爷似乎颇得人心,清荷每次提到他时眼睛都亮晶晶的。
“他啊,那可是我们宁都的清官,我们老爷对他都十分喜欢,满口称赞呢。”
许昭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是吗?可前几日我还听说有人骂丁县令不通情理,胡乱判案呢?”
清荷猛得站起来:“怎么可能,大人可是这些年以来宁都最公平的判官了,即使是世家公子小姐犯了错也要被丁大人治罪的,用我们公子的话来说,丁大人才是惩奸除恶的好大侠。”
许昭微微勾唇,有名声倒是好办,注重名声的人心里定然会害怕名声受损,就算丁檐真与李允勾结,也绝不会当着百姓的面动她,毕竟古代的舆论,可是能带动律法的存在。
况且听清荷这么说,这位县令或许真的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官。
“姑娘,我须得去找公子了。”清荷起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她匆忙把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许昭,“这些你先拿着治伤,若是不够,明日这个时辰来县衙等我便可。”
没等许昭回答,小姑娘就朝着不远处的身影跑了过去。
许昭还有些懵,下意识地撂了撂手里的钱袋,还挺沉的。
这算是她碰瓷得来的钱吗?
女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收起钱袋往正厅走去。
房间里的松木香溢散,几个捕快站在丁檐左右,神色肃穆。李捕头弯着腰在桌边笑得谄媚,手下拿着块方墨磨得飞快。
许久,他有意无意地问道:“大人,那许家小娘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丁檐手拿毛笔,细细修改着卷宗,听见男子开口,他方才抬起头:“此后你不必再参与案件的探查了。”
李允手下一顿,嘴角僵硬了一瞬,转而扯起一个更大的笑,“可是小人做错了什么?”
他收财物时可是避着丁檐的,出事时第一个到现场的也是他,没道理丁檐会知道他的动作,除了那几个和他一起去的捕头。
男子想到这有些恼,他尽力忍下不满,试图说服丁檐。
“大人……”
“别磨了。”丁檐打断了他的话,眼神瞥向被李允磨得凹凸不平的黑墨,男子停下手中的笔,“你的手下此后还是归本官安排,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丁檐不是不知道李允的想法,正相反,他任用李允时就知道他是个好高骛远,只看得见眼前的蝇头小利,看不见以后的人。
但物尽其用才是他的风格,人自然也是如此。丁檐被朝廷看中,亲自提拔他做官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对于人才的任用,才是上位者所需要的。
丁檐并不打算做什么多余的事,他只是借助李允的能力更好的治理这里而已,但是现在李允已经不再受他的命令了,甚至企图作伪证犯案。
丁檐站起身,眼睛直看向李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捕快抓人要讲证据,本官抓你,自然也会讲证据。”
李允被看得发慌,面上干笑了几声,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许昭来时恰逢李允出门,这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急哄哄地就出了大门,身影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许姑娘,你伤口未好,要尽量少走动。”丁檐示意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回了主位重新捡起毛笔,“介意本官问几个有关案情的事吗?”
许昭点点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