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喘一下,最大程度降低存在感。“凝凝。”黑夜里许京淮喊她名字。“嗯。”“我冷。”温凝以为许京淮没有被子,“让老板再送床被子来?”“不是一直冷,忽冷忽热。”“发烧了?”“没有。”忽冷忽热就是发烧的症状。因为她,许京淮住到这小旅馆里,真发烧了她不能看着不管,趁着时间不算太晚,还可以下楼问问老板娘有退烧药没,等到老板一家睡了,只能干烧了。温凝翻身到许京淮身边,手刚抬起,男人的胸膛就贴过来,劲瘦的手臂揽住她腰,得意的声音头顶传来,“躲那么远干什么?”“”又被骗了。许京淮在温凝额头印了口,“宝贝儿晚安。”温凝生气,“安不了。”许京淮低头埋进她颈窝,“那就做点别的。”温凝抿唇,不敢再说了。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脖间,温凝没由来地心跳加速,睡意全无,她动了动试图从许京淮怀里出去,反被抱得更紧。“我想自己睡。”“你再动今晚别睡了”温凝:“”她一下也不敢动了,好在许京淮没有下一步动作,房间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声,温凝打算等许京淮睡沉了她再睡,忽地,隔壁房间响起突兀的叫声,起此彼伏很有节奏。旅馆的卫生还凑合,隔音真不行,两个屋子间的墙像层布似的,声音真真切切地传来。温凝感觉到他的体温不断升高,像快熄灭的火炉,又被添了把柴。她怕了,用力一推,两人拉开些距离,下一秒许京淮收紧手臂重新缩没他们之间的间距,温凝牢牢地贴在他胸膛上,男人的心跳声清晰明了。“怦!”“怦!怦!怦!”一次跳得比一次有力。许京淮这人阴晴不定,虽承诺过等她自愿,但会不会临时改变,温凝也无法确定。“我要去卫生间。”她找借口结束这尴尬又折磨人的时刻。许京淮倾身压下来,“不许去。”温凝:“”窗帘没完全拉严,透进的清淡月光正能照清轮廓,朦胧中,视线相对,许京淮轻吻她唇角,“凝凝我想要你。”沉溺“行呀,”温凝笑着说,“梦里什么都有。”许京淮:“”回怼,泼许京淮冷水,温凝信手拈来。许京淮骤然咬住她耳朵,没用力,唇贴着,齿尖轻轻摩挲,一呼一吸清晰可闻,不疼极痒,神经都跟着酥麻了。温凝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低哼。这次笑的人换成许京淮。他松开牙齿,贴她耳边说:“许京淮从不做梦。”只要想,没有许京淮得不到的,他会不择手段,也能耐住漫长的等待。问她是在试探。看她还会不会全身都写满抗拒,或又破罐子破摔,想知道演了这些日子,她有没有一点点入戏?结果还算满意。若许京淮插科犯浑,温凝还能战斗一阵,可他严肃认真甚至带上点凶狠,她一时茫然,恼羞成怒推他胸膛,“我不想。”
“为什么?”“疼!疼!怕疼。”许京淮忽地笑了,又在明知故问逗她,“那就乖点。”温凝不耐烦,“我已经努力了,你还要怎样?”“是努力了,但可以再入戏一点。”温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太脏了,要也是等回家的。”许京淮耍无赖,“不过我猜凝凝的声音一定比隔壁好听。”“闭嘴。”“闭不上,你来封。”“”“许京淮!”温凝打他,“幼稚。”“嗯,”许京淮慢悠悠地的,“女朋友年纪小,总要幼稚点跟上小朋友。”“您贵庚?”温凝嘲讽。“二十六。”许京淮的心理年龄要比生理年龄大很多。少年时心态就比同龄人成熟,大家喜欢的事他都不大喜欢,课余时间要么在棋室专研围棋,要么在书房看枯燥的数理化。工作后整日和董事会那些老精英周旋,心思更沉,刚回国那两三年,他像个机器人,几乎24小时在公司没有任何娱乐,直到公司情况逆转,才稍稍放松,过上正常生活。温凝的问题,玩笑许京淮也答得认真,她又推一下他胸膛,“下去啦。”许京淮按着她不动,“亲我一口,我就下去。”温凝:“”她没感情地在他唇上印一口,“好了吧?”许京淮不动,“凝凝演技退步了。”温凝:“”老是被骗,她不说了,用力往外下推他,同时扭动身子挣脱,体力悬殊过大,温凝挣扎半天没推动许京淮,反是感受到他平息后的又一次变化。男生怎么这样啊?她不敢动了。许京淮贴向温凝唇边,“不敷衍的吻一次,好吗?”温凝:“”她还有别的选择?终是,如了许京淮愿才放过她。他们重归安静,隔壁还没停,声音持续传来。温凝尴尬得受不了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播放《人在囧途》演到李成功和牛耿和旅馆睡一张床,然后李成功房间的部分,温凝笑了,弯曲手肘碰了下许京淮,“我们现在算不算真人版《人在囧途》?”许京淮偏头端详温凝一阵,“不算。”“怎么不算?”温凝反驳,“都是春运路上的倒霉事。”许京淮轻捏了下她脸颊,“有这么漂亮的挤奶工?”温凝:“”“我说的是经历。”“他们在春运的路上经历了飞机、火车、轮渡等等波折,我们只是下错站,临时休息一晚,明早会恢复正常,如果明早我们的大巴车停运,飞机停飞,或一路倒霉到除夕夜在路上过,那就算了。”温凝抬手捂他嘴,“别乌鸦嘴。”小姑娘的手又软又香,许京淮不由自主地想吻,担心吓跑她,转而向后躲闪,假意还要说话。他往后躲,温凝只能半跪着起身追过去,“有时预言很准的,你别乌鸦嘴坏了我的好运。”许京淮素来听从她的话,今晚却不听了,闪躲着不让她捂嘴,还想继续说那些倒霉情况。他躲,她追。体力悬殊,温凝怎么都捂不住许京淮的嘴,气得跨坐他腿上,往后把他按在墙上紧紧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