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平静得出奇,平静得有些可怕。
她的目光在她和薄温言一起坐过的沙发,一起并肩站过的阳台,一起相拥躺过的黑色大床上一一扫过。
她喜欢洁白的大床,可是薄温言喜欢黑色,所以她就睡了两年。
其实有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准确来说只有她和薄温言俩个人清楚。
薄温言从来没有碰过她。
盖着棉被纯聊天,说出去不会有人信。
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床头墙上挂着的她和薄温言的结婚照,结婚照很大,她穿着薄温言亲自挑选的婚纱,梳着薄温言喜欢的头发装饰。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沈知书喜欢的婚纱,也是她梳这样的装饰最像沈知书。
婚纱照中她笑得很开心,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她以为自己嫁了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
当初公司危机面临破产,薄温言犹如天神降临解决一切,原来,从始至终,一切都是错的。
薄温言,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商晏站上床将婚纱照相框里的照片取了出来,她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薄温言,指腹轻轻拂过他的脸,随后她拿出一枚打火机,亲手看着将她和薄温言的婚纱照点燃。
她静静地看着,看着火焰将她和薄温言一点点烧掉。
房间里是烟火味的刺鼻,商晏仿佛闻不到一般。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上。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抽出离婚协议书。
亲手将离婚补偿那一栏划掉。
最终,她鼓起勇气在女方那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离婚协议书上。
与此同时,薄氏集团的大厦。
薄温言坐在高楼的办公室,忽然心口传来针刺的疼痛,疼得他手里拿着的文件都从手心滑落,他捂着心口,疼得直冒冷汗,面色扭曲。
江鸣赶忙问:“总裁,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薄温言勉强应声:“不用了。”
他勉强坐直身子,只觉这心口的疼来得奇怪。
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样了?”
“总裁说的是夫人吗?据庄园的人来报,夫人已经回到了梧桐庄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上去。”
薄温言瞳孔骤然一缩。
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回别墅。”薄温言随手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商晏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些都是薄温言的东西,或者说那些都是薄温言给沈知书准备的东西,她一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