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眼睛通红,不停地砸东西,旁边的丫鬟劝了又劝却没什么用,看到傅知宁来了,赶紧请她进来。
“如意,你冷静一点。”傅知宁劝道。
徐如意充耳不闻,抱起一个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时划过傅知宁的脸,在她脸上留下一小道伤疤。
徐如意瞬间冷静,急忙冲了过来:“知宁,我不是故意的知宁……”
“你先冷静。”傅知宁握住她的手。
徐如意愣了愣,突然就哭了出来,傅知宁心疼不已,皱着眉头将她抱在怀中。
“知宁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我却要承受这一切,凭什么他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还能得到众人怜悯,我就是不服,就是不服!”
傅知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住地低声安慰。徐如意哭了好一阵,才抽噎着看向她:“知宁,不是、不是说恶人会有恶报吗?为什么受苦的却是我?如、如果我是个男人,今日旁人是不是只会替我庆幸劫后余生,而不是口口声声逼我去死了?”
“你先别急,此事未必如我们所想这般糟糕,你等我再去打探一番,之后再说别的。”傅知宁不住安慰。
徐如意吸了一下鼻子:“真的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一定会的。”傅知宁低声道。
徐如意哽咽着答应。傅知宁见她不再闹,这才将她拉到床边,亲自将人哄睡了,才独自一人出门去了。
她直接去了司礼监,百里溪似乎知道她要来,早早便已经等着了。
傅知宁在刘福三的带领下走进房中,和百里溪对视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帮不了你,”百里溪说着,遣退屋内所有人,“此事若牵连大殿下,便是皇家丑事,圣上定不允许此事发生,一如当年二殿下的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傅知宁怔怔看着他,眼圈渐渐泛红。
百里溪轻叹一声,将人抱进怀中:“不着急,告诉如意,三年之内,赵良鸿定会付出该有的代价。”
“……所以,她还要痛苦三年?你知道如今外头说得有多难听吗?”傅知宁哑声问。
百里溪沉默一瞬:“圣上说了,等此事一了结,便会为她澄清,我也会派人惩戒乱嚼舌根的人,若她愿意,圣上还会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作为险些被轻薄的补偿?”傅知宁嘲讽打断。
百里溪松开她,蹙着眉与她对视:“知宁,冷静点。”
傅知宁顿了顿,半晌深吸一口气:“所以是真没办法了吗?”
“他会闭门思过,一如当初的赵良毅,齐贵妃不会放过他的,”百里溪说完,停顿一瞬,“你若还不满意,我可以再做点什么。”
傅知宁沉默不语。
百里溪抬手,将她鬓边碎发别至耳后,无声地等她想明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傅知宁终于长舒一口气:“知道了。”
百里溪面色放缓:“先回去吧,这几日别再出来,一切交给我便好。”
傅知宁微微颔首,抿着唇离开了。
她独自一人往外走,穿过暗道来到宫门,坐上马车便离开了。
“小姐,去徐家还是回家?”车夫问。
傅知宁沉默一瞬,眼神逐渐变冷:“去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