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主要是替女子看病,所以我娘就将医术传给我。”邱三娘摸了摸小芽儿的头,有几分感慨,“日后我再将这些传给她,到时候就算是我不在了,她也能有个傍身的东西。”
小芽儿现在年纪小,还是不懂事的时候。见祖母摸了摸自己的头,她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拍了拍并不突出的小肚子,“不,不饿。奶……高兴。”
“我很高兴。”邱三娘亲昵地蹭了蹭小芽儿的额头。
虞念清见到这一幕便觉得心酸,想着到时候回了京城,可以问邱三娘愿不愿意同她们一起过去。若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将她们留在虞家。
听说邱三娘专长看女子那些病,府里成了亲的没有成亲的都起了心思,寻摸过去让邱三娘瞧瞧。
盈月也去让邱三娘诊了脉,回来之后和她说:“奴婢觉得邱三娘医术挺好的,替我捉了脉,就推断说奴婢应当是小时候受了凉,所以小日子一直不爽利。”
小时候的盈月没有这么稳重,冬天贪玩掉进湖里,差点就没能救得回来。
“三娘还给我开了方子,姑娘要不然也让三娘诊个平安脉。”盈月这么提议。
虞念清正巧没有事,第二日便唤了邱三娘过来,正好江氏听说虞念清病了带了东西探望,邱三娘也顺便替她瞧了。
“夫人身体还是要好好调养啊。”邱三娘这么说。
江氏淡淡收回手,恬静的面容多了几分愁容,自嘲笑了声,“都是副破败的身子,调养有什么用处。”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她就决计不肯多说,和虞念清约定等病好了之后,两个人出去看看风景算作是散散心。
江氏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樊应行见到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走上去,宽大的手掌伸出去要替她将披风解开。江氏瞪了他一眼,轻轻巧巧避过去,自个儿将披风解下。
“这又是怎么了?我是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樊应行摸不着头脑,想想她这么晚回来又觉得生气,“你和那个人丫鬟这般要好做什么,现在还呆到那边怎么晚,是不是还想要我去找你。”
“什么丫鬟,她叫初九。”江氏凝眉。
“我管她是初九还是初十,总之,你日后不许去了。”
江氏眼尾发红,她连忙掏出帕子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现在就是我交往什么人,你也要管着是不是。既然如此,你当初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你也就不用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樊应行气急,双目瞪得犹如铜铃,凶相丛生,放出去都能生生吓哭一个人。
他重重喘着粗气,面对自己娇弱的妻子又发不出任何火来,“不和你理论这些,总之不许你再过去了。近来丰宁不太平,那个好小子居然已经摸到千仞山那边。若是他再执迷不悟下去,也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管他是什么世子爷还是皇上宠信的臣子,到了幽州的地界,总要守幽州的规矩。”
说着,他又放软了声音,“你若是喜欢那个初什么的,等之后我便将她抓到府里来,专门陪着你解闷好不好?”
江氏的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哭得喘不过气。
她的每一颗眼泪都落在樊应行的身上,他大手攥起女子的细腰,将她强行锁在自己怀中,瓮声瓮气哄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直哭呢,明明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好了。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再努努力,总能要上一个的。”
“你就不能收手吗?”江氏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樊应行紧紧抱着她,沉默良久之后,才应了一声,“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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