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君与周家人联手下套,一头套住柳依尘,一头套住朱家周家。蒲君背后的人,却完美隐身了。
那些人,是要算计朱家?那周家的倒卖军粮,是不是也是他们算计。
朱长岁发现许多事情想不通,太矛盾了。
“你从白家偷走的账册,到底是什么账册?”
第七十章两害相权取其轻,旧友不复昔日情
柳依尘眨了下眼睛,眼里似乎进了东西,她抬手揉眼睛,朱长岁递给她一块帕子。柳依尘谢过,拿着帕子擦了又擦,才终于好受一点。
“抱歉,帕子我洗干净之后还给少卿。”
朱长岁不以为意,更在意她拿到的到底是什么账册。柳依尘大大方方讲述自己拿到账册的经过,朱长岁陷入沉思。
“所以,你只知道上面写着账册二字,其他的字都不认识?”
柳依尘点头:“那些人也没告诉我,要什么样的账册,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将里面的一些内容给货郎看,他说就是这东西,我才盗取的。”
说到这里,她又难过起来。“朱少卿,如今我状告蒲君,只想救出姑姑,可为何权知府避而不谈,就是不明说,我姑姑到底因何被抓?”
朱少卿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前遮遮掩掩,如今忽然去告状,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而她今日出现在自己家,这是在权知府那得不到答案,想从他这入手,弄明白她姑姑被抓的缘由。
朱少卿忽然问她:“如果这个账册对白墨存很重要的,你这样盗走账册,难道不怕害死他?”
柳依尘沉默,捏着手里的帕子搅来搅去,好一会儿才抬头一笑,这笑容带着无可奈何,还有一丝悲凉。
“那我能怎么办呢?那种情况下,我无依无靠,姑姑下了死牢,若是不救她,她随时会死。可白墨存,他双目失明,不知道账册的事,我只能欺骗自己,拿走账册,他不会有事。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吧。”
这话在朱长岁耳朵里,就是一种狡辩。无论她多么无可奈何,在姑姑与昔日亲梅竹马面前,她还是残忍的选择了姑姑。
白墨存,又一次被自己的故人背叛。
朱长岁心口堵的厉害,低头慌乱的去拿茶盏喝茶,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躁。可手一抖,茶盏倒下,茶水流了一桌。
朱火听见响动来收拾,柳依尘若有所思看着朱长岁。朱长岁害怕,故作淡定,面无表情道:“你姑姑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协助调查,弄清楚原委,你先回去吧。”
柳依尘拿着帕子起身,与他道别。
朱火把人送出去,回来瞧见自家官人脸色十分难看。他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位柳娘子也没说什么刺激的话语,怎么官人好像被刺激的严重?
朱长岁不解释,只让朱火去弄清楚,蒲君是什么人。思来想去,还回去问过父亲,朱文梓听见这个名字,摇了摇头,压根不知蒲君是谁。
朱长安就更无知了,他肆意妄为惯了,就算欺辱别人,也不会在意别人叫什么。说不定迎面遇上仇家,都不知道对方为何捅自己一刀。
而周家那边,果然如朱长岁所料,周岷山根本不认识蒲君。但周老五,就不一定了。
上次之后,朱长岁就觉得周老五有问题,一直让人暗中盯着。果然发现,周老五曾经与蒲君见过面。
“周老五从前是个马夫,对养马还是颇有见解的,蒲君被发配到天厩坊当差,因为养马的事儿,才与周老五打交道。”
朱长岁却嗤笑起来:“周老五那样努力往上爬的人,怎么会愿意与人提起他当马夫养马的日子?”
朱火愣了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这蒲君故意接近周老五,周老五从中得了好处?”
小人与小人相交,一定是图利。周老五那样从最底层爬上去的人,本质是最瞧不起底层人的。
他得了势力,眼珠子只看得到比他强大的人,对他有利的人。蒲君要算计周家,从而将朱家拖下水,那必然是给了周老五不少好处。
蒲君区区一个被发配的马倌儿,能有多少钱财收买周老五,定是他背后有人支撑。
“小的查过,他似乎与张博梁也有所往来,还卖过马给他。但其他的,真查不出来。”
就算是去蒲家抄家,只怕也未必能找到藏匿的钱财。
跟他一个想法的,还有胡军巡。他又约了何东喝酒,还是那家熟悉的小食店。
“老弟连日辛苦,可查到有用的东西?”
何东几乎魔怔了,他走上一条不归路,若是不能得偿所愿,他也没后路可退。
他猛喝一碗酒,带着几分怨气。“我真是个废物,查了几日,什么都没查到。赵有德也好,陆纯直也罢,个个都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