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他向她真挚地道谢,说要什么可以尽管提。
路柔没进去,倚在门边,眸子深邃,盯着他。
她说你敢给吗?
他优雅笑起来:你敢要吗?
停顿一下,她也笑了:我为什么不敢要钱?
江漫微点头,说好。让她进来坐。
路柔不知他要干什么,犹豫地进来了,坐在床边一个小凳上。静默一阵后,他问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她说不就几个选择。考研,考教资,考公务员,要么找个大厂。
不出国?
她呢喃:我又不是你
他说我又不出国。她问为什么?你笨吗?我学的古筝。哦也是。
江漫勾出一个小嘴角。
女人的迷糊,偶尔有着不解的可爱意味。
他又问:毕业后,想待在哪?
她眼一落,说我当然待在这。
没想过去别的城市?没想过具体要做什么?
路柔一下羞惭了,又觉得恼。她知道他毕业后,两人更碰不上面。可他干嘛要问这些?又是在提醒他们之间一个学业有成,一个平凡无志,所以绝无结果、尊卑悬殊?
江漫你何必呢。
她小声说我去哪我要做什么,不关你的事。
未来这事,从来影影绰绰,只能走着走着,才渐渐具体。
她不像江漫,像个圆规,确定一个点,便围着它做四面八方圆满的事。
没固定兴趣,更没衍生成一种梦想、一个职业或某个志向,只能被人群携走。大家都这样,公务员铁饭碗,那就试试,研究生好找工作,那就考考。最喜欢什么呢?也说不出。既不定罪,也未得救。
还好,随大众,虽不快乐,但至少不会犯错。
江漫:认识挺久了,不能问吗?
路柔缓缓抬头: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江漫盯住她,清秀的眼,柔得锋利。
别玩了。
谁玩了?
对峙间,路柔手机一下响了,她刚接起,徐琳就嚷了起来。
乖乖,我酱油呢?
她忙捂住话筒:马上,马上。我在外面玩了会儿
那乖乖快点回来,天很晚了。
好的好的。
飞快挂了电话,路柔的脸,一下羞得慌。
因为叫乖乖,在她意识里,就跟叫她丫蛋儿、翠花儿一样,幼稚,令她害臊。
看看江漫,他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