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回答:“丽水小区是个老年小区了,能查得监控录像不多,我摸了一遍,没什么发现。”
周瑾咬了下唇,思考片刻,对白杨说:“刚才那个视频,二倍速再放一遍。”
白杨再调出来录像,周瑾拉了个椅子坐下,一遍又一遍地看。
白杨趁空档去接了杯热水,吃下退烧药后,又重新窝到屏幕前。
大概过了四遍,周瑾忽然让白杨停下画面,指了指边角处的一辆黑色的车:“这辆车。”
背对着监控,陈晓玉和男人面朝那辆车走过去,经过车旁,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继续。”
画面往下进行,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这辆黑色的车缓缓发动。
白杨睁了睁眼睛:“车里有人啊?”
周瑾说:“或许可以查到行车记录仪。车牌号能找到吗?”
白杨说:“这个简单。”
白杨调取到画面的另外一个角度,经过处理后,车牌号清晰地显现了出来——海d·a。
周瑾拍拍白杨的肩膀:“你今天可以收工了,把车牌号发给赵平,让他去查。”
白杨双手回握住周瑾的手,使劲晃了晃,“我终于意识到了,您就是福娃瑾瑾。”
周瑾笑起来:“给我滚蛋。”
白杨叹道:“这句语气好像谭队啊。”
周瑾:“近朱者赤,近朱者赤。”
……
一夜未眠。
早晨七点多的时候,周瑾去火车站将陈晓玉的父母接到警局。
法医陪着认尸,周瑾没有进去。
隔着厚重的门,陈晓玉母亲崩溃的哭声一下传出来,撕心裂肺,竭力喊着“晓玉”,仿佛妄想着能把她喊醒一样。
陈晓玉的父亲沉噎地哭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
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布覆盖下的尸体,很久,才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瑾抿抿唇,离门远了一点,那阵哭声也小了一点。
于丹也在,看见满脸黯然的周瑾,走到她身边问:“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不好受么?”
周瑾说:“还行,就是让我想起了我爸妈。”
“那你呢?”于丹问。
周瑾笑了一下,满是苦涩与嘲讽,“跟现在一样,我都没敢进去。”
于丹揽住周瑾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想要劝慰些什么,但也无从开口。
生死面前,语言都是无力的。
于丹会进一步跟陈晓玉的父母了解情况。
周瑾则转去接待室,跟从宁远、金港赶来得刑警交接了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
一直到中午,江寒声独自来到重案组,去接待室见周瑾。
宁远、金港两地的刑警听说是这人是江寒声,热络地跟他握手。
“江先生在省厅的时候,还帮我们金港刑侦支队看过案子,大侦探啊——!以前一直没见过真人,没想到咱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江寒声保持恰到好处的礼貌:“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