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纷纷朝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
夏油杰甚至听见了隐约的窃窃私语。
他脱下手套,微笑着竖起瘦长中指,朝五条悟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咬牙切齿:
“悟,我们来谈谈?”
五条悟丝毫不惧,勾唇嗤笑:“这里又没有空地,你想在哪儿谈啊?杰。”
鉴于这里没有人能善后两个问题儿童的拆迁,约架顺势推迟到了回高专后。
神田诗织惦念着夏油杰下跌的好感,一路有些沉默,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拉了一下夏油杰的滑雪服下摆,小声问:
“你消气了吗?”
老实说,他生不生气她并不在乎,但是他好感度下降就是个大问题了。
她觉得自己得采取些手段挽回才行。
夏油杰微怔,低头看她。
她脸颊与鼻子都被冻得红红的,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拽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忐忑抿着唇,莹润白皙的小脸满是担忧之色。
她仰着脸,具有像焦糖一样甜蜜色泽的眼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心里的郁气忽然消了一大半。
夏油杰沉默良久,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抬手,揉了一把神田诗织的脑袋,露出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温和笑容来:
“没关系,我没有在生气。”
神田诗织狐疑地看了看他。
因为夏油杰叛逃前后的性格反差太大,有时候她甚至会想,他是不是也被什么诅咒受肉夺去了身体。
俗称——
夺舍。
她晃晃脑袋,甩去那点奇奇怪怪的联想,装作将手伸进滑雪服口袋的模样,实则从背包里取了一颗糖。
她让夏油杰伸出手,用厚厚的手套捧着,小心而笨拙地把那颗糖塞进夏油杰的掌心,轻声:
“喏,变开心的魔法。”
——所以赶紧给她把好感度加上去。
神田诗织在心底悄悄叭叭。
有着甜蜜少女心包装的硬糖滚落到了他掌心。
夏油杰低首,发现是桃子味的糖。
有那么一瞬间,没由来的,心口好像忽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细白的雪反射着迷蒙的光,耳边的嘈杂人声倏忽远去。他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在刹那间飘至不知名的远方,那里有白色闪烁的路灯,有掠过耳畔的温热晚风,也有只留下余热的青涩悸动。
此景此景,叫他突然产生一种奇特的、微妙的熟悉感。
夏油杰有些恍惚。
还是神田诗织往他眼前伸手挥了挥,才唤回他的神智。
他握紧那颗硬糖,笑了一下,喉咙莫名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