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周末,陈向南和黄一飞都会碰面。有时去茶馆喝杯茶,天气好就去河边坐一坐,吹吹风。黄一飞不能去公开见杨柳月,他约陈向南就想从他口中多知道一些杨柳月的消息。陈向南也对此心照不宣,他总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杨柳月的情况,毫无保留地讲给黄一飞听。
“你和孙老师发展到哪一步了?”李老师经常在陈向南面前说孙凌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黄一飞不开窍,总是对孙老师爱答不理的。
“根本就没戏。我这辈子要对不起她了。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黄一飞说得云淡风轻,当初他就不该答应李老师,试着跟孙老师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他多次对孙老师表明态度,说他不可能爱上孙老师,无奈孙老师总是一厢情愿,最终导致她一腔痴情空对月。
“这人啊,要是让心爱的人迷了心窍,真的是无可救药。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杨柳月。老同学,我懂你。”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它来时悄无声息,要赶走它,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年,是黄一飞辜负了杨柳月,他一直在自责,从来没有想过要忘了这份情。
“你呢,离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找对象?”黄一飞也很关心陈向南的感情走向。
“我啊,早几年与我的初恋重逢,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药重新爱上了她。”
“我也得祝福你,终于心有所属。”黄一飞说这话是衷心祝福。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读书的时候,我就爱着她,因为你的缘故,我只能放手。”陈向南叹了口气。
“什么,你心里那个人也是。。。。。。”黄一飞万万没有想到,他和陈向南从学生时代开始,都是爱着杨柳月。
“杨柳月是个好姑娘,值得我们爱护。”他们俩几乎异口同声脱口而出。说完这话,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人惺惺相惜。不禁唏嘘不已。
“我倒是羡慕你,你在明里,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她,给她送礼物。”黄一飞说的是真心话,杨柳月受伤住院,他看到陈向南坐在病床前,为杨柳月忙前忙后,他就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代他。
黄一飞每次来找陈向南,就是想来打听杨柳月的事情的,关于杨柳月的一切,他都感兴趣。有一次,陈向南把买了一台收音机送给了杨柳月的事告诉了黄一飞。
杨柳月通过成人高考的专科考试,本科考试,陈向南都及时告诉了黄一飞。因为他懂得,黄一飞会一直一直牵挂杨柳月,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我也在暗里呢,她从学生时代起,就不知道我是爱她的。那时她的心里只有你。现在我在她眼里,也只是老友加哥哥。”现在杨柳月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三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两个谁都不回去打扰她的家庭。不能表白自己的心事。
“世界真的好小,我们的心也好小。小到我们爱上同一个人,小到我们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黄一飞发起了千古忧思。
“我们心有所属,总归是幸福的。”陈向南花痴一个。
他们俩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懂得将感情藏在心里。不去打扰心爱的人,只是在合适的地方待着,只要杨柳月有需要帮忙的,他们俩都会挺身而出。
自从杨柳月家装上了电话,陈向南就把她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黄一飞,他知道他不会去打这个电话,但是他肯定很乐意知道这个号码的。那些个数字对黄一飞有着特殊的慰藉,这就叫心里有数吧。
男人还是很懂男人的,黄一飞虽然没有打通过一次那个号码,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曾无数次拔掉电话线,在电话机上按下那一串数字。他知道这串号码拨不出去,但是却对着电话机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他好想杨柳月能听到这些肺腑之言,又怕她听到。
杨柳月很忙,家里三小只要操心,外头的事也是她负责去跑腿,她还要看书学习。
她家里的电话,大部分都是找她的。刚开始还有外面打工的人打电话回家,要去叫人来接电话。现在电话的月租降了,话费也降了。邻居们的腰包也鼓起来了,每家都装上电话了,外面的人打电话回家
也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周春雷除了要找他修车的电话,就没有别的电话了。就连他的那些培训班同学打电话过来,都是找杨柳月聊天。
他虽然没有多少交往,电话不多。但是只要电话铃声响起,他还是会很敏感。杨柳月每次接电话,他都会竖起耳朵听。
尤其是上次陈向南说如果他不好好待杨柳月,他就会把杨柳月抢走。从那天起,他的心里就有一个疙瘩在了。
只要杨柳月一接电话,和别人在电话里有说有笑的。他就总是闻风侧耳捕捉那个声音。每当杨柳月很忙,有时老公事无巨细老是来问的时候,杨柳月就会显得有点不耐烦:“这么点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来烦我啊。”
“你和外面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跟我就板着个脸。”这个时候周春雷就会这么样说杨柳月,抗议他跟别人有说有笑。
杨柳月每次听他讲这个话,都哭笑不得。说也跟他说不清,干脆懒得说,还是我行我素,该笑的她还是笑。老公爱吃干醋就让他吃去。
她已经许过宏愿,这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好好灿烂一回。周春雷莫须有的猜测她才不会放在心里呢。
上辈子,她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上辈子她父母早亡,虽然叔叔婶婶对她不薄,她总是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说她不乖。后来创业了,又总是害怕触及别人的利益,什么事都是循规蹈矩。就连找个男朋友,她都总是想着自己还不够优秀,一定要活出个样来才打算找。
上辈子她觉得自己活得好累,简直就是为了别人而活。这辈子她要为自己而活了。别人的看法再也左右不了她的情绪,哪怕这个人是他的老公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