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这个楚楚可怜小女孩,之前用银簪捅人时比猛兽都凶悍。
李桃歌摸着秀发,安抚道:“我没事,他应该是昏过去了,别怕,咱们把他送进镇魂大营,交给鹿将军发落。”
劫后余生的小江南抽泣道:“这个人又凶又坏,一定要把他关起来!把牛井的臭鞋塞进他的嘴里,再让老孟用烟袋锅敲他的脑袋。”
李桃歌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同情红袍男人的遭遇,又替自己未来充满担忧,娇滴滴的小丫头,咋捅起人来那么干脆,施展酷刑时心狠手辣,假如真把她娶回家,会不会夜里睡觉时……
李桃歌不敢再想,柔声安抚道:“好,不仅把他关起来,还要抽几十鞭子帮你出气。”
小江南死死搂住李桃歌腰肢,哭的梨花带雨。
砰。
大殿传出一声闷响,木门四分五裂。
三道身影从殿内鱼贯走出。
全是凶神恶煞般长相,膀大腰圆,身披红衣,跟之前倒地的男人十分相似。
前面一名胡子灰白的男人,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披着染过色后的熊皮大氅,瞧了一眼局势,摇头轻笑道:“老六真是不中用了,抓对娃儿都能让雏鹰啄了眼,若不是弟兄们给他擦屁股,或许小命就交代到这里了。”
后面秃头壮汉摸着头顶,坏笑道:“六哥嗜酒如命,早把身子骨给掏空了,这男娃是咱大宁武勇第一的西军,栽在他的手上,倒也不怎么丢人。”
胡子灰白的男人自言自语道:“武勇第一?那是十辈子以前的陈年旧事了,现如今的西军,只会赚钱,不会打仗,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常常被骠月蛮子骑在脖子上拉屎,真是愧对前辈威名。”
秃头壮汉望着躲在李桃歌怀里的小江南,舔舐着嘴唇,邪恶一笑,“老大,这女娃够劲,竟敢捅六哥,我就喜欢脾性刚烈的小娘子,赏给我玩几天,咋样?”
胡子灰白的男人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说道:“你要是有能耐,把镇魂大营里的边军都给杀了,想玩几天玩几天,把城关掀了都无所谓。这俩娃消失一夜,护犊子的西军肯定会追查到底,带个女娃逃命,你能快的过疾如风烈如火的锐字营轻骑?”
秃头壮汉揉了揉光头,叹息道:“这么鲜嫩可口的女娃,只玩一次,可惜了。”
胡子灰白的男人将双手插入袖口,催促道:“以免夜长梦多,麻利点,先把男的宰了,女的稍后再说。”
李桃歌听完二人对话,如坠冰窟,不仅小命保不住,还要把江南给推进火坑。这几人像是江湖中的悍匪,不知为何跑到镇魂关作恶,单单是一人,就够自己头疼,再来三位,即便是豁出性命,也未必能让江南死里逃生。
怀揣必死之心,李桃歌挺直腰杆说道:“是汉子的话,别和小女孩一般见识,把她放了,将我烹了煮了都没关系,否则做鬼都不会饶了你们!”
秃头壮汉放肆大笑,捂着肚皮说道:“老大,瞧见没,这就是西军风骨,义气的很呐,竟然还是不怕死的小情种,若是平日里,好好跟他玩玩,可惜喽,他不知道咱们爷们是吃哪碗饭的,否则也不会傻乎乎说出这番话。”
胡子灰白的男人伸出手掌,察觉到雪势渐小,挑起眉头说道:“速战速决,万一西军人马一到,你哭都哭不出来!”
“好嘞。”
秃头壮汉面露狞笑,手持鬼头刀,一步一步走来,根本不用花里胡哨的招式,竖起鬼头刀,径直朝李桃歌劈下!
旁边始终默不作声的那名恶汉,悄无声息来到一侧,等待鬼头刀劈下后,朝李桃歌拦腰挥出一鞭。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又是全力以赴,跟之前老六的懈怠轻慢云泥之别。
躲是躲不过去,李桃歌一狠心,目光锁定在秃头壮汉身上,杀了他,或许小江南能逃过一劫。
烧火棍平平无奇扫向使鞭男子,余光扫向秃头。
诱使他深入,这样才可能以命换命。
两人是江湖老手,对于李桃歌的计谋视若无睹,谁都没有冒进,一鞭一刀夹杂雄浑力道,将配隶军小卒锁定在光圈之内。
李桃歌心如死灰。
完了。
豁出一条命,都未必能使人家轻伤,自己和小江南,或许真的要合葬在罗汉寺。
转眼间。
马蹄如雷,马嘶阵阵。
有一陌刀,自天上来。
夹杂着呼啸风声,荡起雪花大片,陌刀径直插在李桃歌身前,挡住了二人合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