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更紧了,虽然好看,但她本就畏寒,说这两句话,感觉浑身的热气都要跑走了,若不是手中有暖炉,怕是更糟糕。
“委屈殿下与卿白共撑一把伞。”
“麻烦你了,我来拿宫灯吧。”
“不必,没剩多少路了,殿下的手极凉,还是好好暖着吧。”
“谢谢。”
“这是卿白应该的,殿下不必道谢。”
江晚宁利落的收了伞,就一盏宫灯,总不能劈成两半。
小姑娘灵巧的钻进宋卿白的伞下,因为伞不大,两人靠的很近。
红色与白色的披风因着两人的动作时而重叠在一起,两人虽没过分亲密的举动,相携的身影却显出一丝缱绻缠绵的意味来。
宋卿白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宫墙角落露出的玄色大氅,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勾唇浅笑。
将伞向女郎微微倾斜,不紧不慢的缓缓走向未央宫。
“殿下喜欢雪?”
“嗯,大雪纷飞的样子很好看。”
“那殿下可曾玩过互掷雪团?”
“打雪仗吗,自然是玩过的,与阿珩一起,以前他丢不过我,还会撒娇骗人。
不过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也没什么机会玩了……”
人影渐行渐远,声音也由清晰到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江景珩望着两人亲密的动作,掌心不断握紧。
伞早就斜向一边,雪落在少年的肩上、脸颊,有些冷,但他的心却更觉得寒凉。
虽然阿姐拒绝他送人回去,但到底还是不放心,想着跟上来看看,未曾想竟看到这幅场景。
尽管江晚宁早就与他说过,两人只会是明面上的夫妻,但凭这个所谓的明面就够他嫉妒的了。
如今宋卿白更是过分,三天两头来找阿姐,没有半点分寸感。
明明他才是与阿姐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如今却要和最亲近的人保持距离。
凭什么?!
他绝不愿意,也绝不妥协。
少年的眸子明暗交替,别以为他不曾看见宋卿白那抹得意的笑。
时间会证明,他与阿姐才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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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虽已过去,但独属未央宫的热闹却刚刚开始。
芙蕖接过江晚宁递过来的披风,拂去沾染上的霜雪,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望着小姑娘冻得通红的鼻头,语气心疼又生出些无奈。
“公主想看雪,坐轿子回来,在未央宫看不好吗,若是风寒了可怎么办。”
明明两人年纪都在一天天变大,但芙蕖却越发将她当作个小孩子。
偏偏还找不到理由反驳,江晚宁讨好的望着脸蛋圆圆,气势却很足的芙蕖。
双眸似秋水,就这样笑盈盈的盯着人,企图“萌”混过关。
不过几息,粉衣侍女败下阵来,慌忙移开目光,原本强势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殿下惯会撒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芙蕖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宋驸马也真是的,不知晓去接下殿下,任由人这般胡来。
全然忘记男人温和知礼,为了让一宫的侍从更自在而主动出去的事,眼里心里全是自家公主受冻了。
宋卿白就这般站在一旁,未曾插话。
来过不少次未央宫,他也算了解这个未央宫掌事侍女的性子,平日里温和内敛,但只要牵扯到小姑娘的事,立马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