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占巴第一次对‘骆清河跟隋昭昭有一腿’产生了真实感,他那调侃冷漠的语调、不屑鄙夷的眼神,以及专门朝人最痛的地方戳的德行,简直跟那女?人一个德行!
那奔第一个反应过来,提着刀就要愤怒的上去砍他,却被占巴伸出手臂拦了下来,沉着眼眸轻声道:“说起来,自?从屠村以后我还没正经打过一次擂台呢。”
他阴森森的视线宛如热带雨林里毒蛇的尾巴缠在身上一圈又?一圈,一手反握着刀把,一手抬起微曲,那是一个邀请的手势。
周围的人群轰然?散开,骆清河从脚底下扔过来的好几把刀里挑了一把轻便的。
下一秒,占巴就以难以预测的速度攻了上来,腕骨扭成一个骇人的弧度,刀剑闪出虚影,这只是一把袖珍的匕首,但骆清河敢肯定,如果刀尖劈到他的手腕上,这一下绝对能削掉他一半的骨头。
占巴没想?到他还能躲开,舔了舔尖齿:“看来骆先生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呢。”
虽然?说骆清河身上那点本事都是在拳馆练的,要么就是林队偶尔教的一点军方防身术,在这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面前简直不够看,但好在此?人属于那种越接近死亡越潜力无限的品种,又?精通投机取巧之道,三招过后只被拉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占巴就像是在逗他玩儿一样?,也不乘胜追击,饶有兴趣的等着骆清河发起攻击。
青年摇摇欲坠的站着,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双黝黑如深墨的眼睛,这就是一场困兽之斗。
下一秒,骆清河掷出刀尖,凌厉的尖刃破开风口?,准头精确得可怕,直直的朝着占巴的右眼刺来。
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烟雾弥漫的夜晚,凌厉的刀尖与银色的子弹虚影重叠在一起,早已?愈合的伤口?在黑色的眼罩下剧痛的爆裂开来,他狼狈的侧头躲开。
只一眼,骆清河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那场行动里,陷入应激反应的人不只隋昭昭一个。
趁着占巴慌神的功夫,骆清河趁其不备的朝他攻去。
一般而言,陷入应激的人的大脑对外?界的感受是极度迟缓的,可惜占巴不是一般人,他拥有着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肌肉记忆。
骆清河的唯一一次绝杀的机会以失败告终,反而是回过神来的占巴反手将?刀尖刺穿了骆清河的肩膀,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占巴的手臂上。
胜负已?定,骆清河输了。
不对……!
占巴猛然?回头看去,顺着骆清河满是血迹的双手落在沙发上浑身抽搐的人身上。
他的这一刀本来就不是冲占巴来的,或者说,骆清河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骆山河。
青年的手腕也是苍白的,但暴起的青筋蜿蜒在指骨上,用?力的将?骆山河钉在了沙发上,刀尖穿透他的胸膛。
占巴有些惊愕的起身,松开了骆清河肩膀上的刀把,转身看向骆山河。
身后等候多时?的那奔立刻找人将?骆清河押了起来。
“救……救我……占……”骆山河无力的挣扎着,指尖揪住他的裤腿,声音微弱而艰难的祈求。
没救了,骆清河下手又?准又?狠。
现在占巴即使杀了骆清河,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跟开河合作了,骆山河就是骆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
占巴不再将?目光浪费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朝着跪在地上的骆清河拍了拍掌,赞赏道:“不愧是黑马,有时?候想?想?你这么死了还挺令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