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照则沉默了会儿?,补充道。
“我?看?到她嘴角有块淤青。”
云婵和庄雪儿?一时默然。
半天,云婵讷讷道:“没出大事就好。”
当天夜里,窗外大地被薄霜覆盖,清冷月光倾洒而下,勾勒出枯枝残叶一片寂寥,枯黄的野草在冷风中?打着寒战。
薛家侧屋内,昏黄油灯明明灭灭,薛明照躺在床榻外侧,左手揽着云婵,另一手放在她小腹上轻揉。
“想和离的话需要怎么做?”
他听?着媳妇的话,吐出口气,慢声?道。
“要请识字的人帮忙写和离书递到官府,然后会有差吏来审查,能调和的就调和,再之后会找到双方家族中?的族老协商,最后才会判定?是否可以?和离。”
“不过,若非其夫君有很严重的过错,一般不会判离。”
薛明照知道她是在为花娘问。
云婵盯着屋顶烛影,开口道:“……这有公道可言吗?”
“无。”
“那如?果想求一个公道呢?”
薛明照想到缴税时老爹塞给?差吏的铜板,和最后平平整整的一斗米。
哑声?道。
“那也许需要很多银子。”
云婵心中?浮现出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在第二天花娘母女按时来了,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云婵不高兴薛明照就不高兴,浑身冷气压的屋中?其他人不敢多言语。而王香月和庄雪儿?,还有平日里就与花娘有交情?的张巧辛都很担心花娘。
与大家打过招呼将小梨子留在堂屋,她便埋着头匆匆进了侧屋,到屋里她才抬起头,露出一张狼狈的脸。
原本清秀好看?的脸蛋多了两块淤青,眼角也有点瘀紫痕迹,细看?之下脖颈处、手腕处皆有红印。
“你、这……哎。”云婵扶着桌沿不知道说什么好。
庄雪儿?已然骂出声?。
“这天杀的吴酒鬼!竟舍得下这样的狠手。”
花娘摸着嘴角伤处,苦笑一声?:“喝酒之后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不过,不喝也差不了多少。”
接着她两眼泛起泪花,捂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