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没有隐瞒,点头道:
“是。他带我去祭拜了老信国公。”
萧凛了然点了点头,问金梧秋:“所以你真打算进宫给他当娘娘?”
金梧秋没有说话,萧凛又说:
“你知道,像他这种身份是很难对一生只要一个女子的,你跟他进宫容易,但将来若想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若你出不来的话,就要每日在宫中忍受他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就算他更宠爱你,但我相信那种生活绝不是你想要的。”
金梧秋把玩着小兔子,说:
“你这是大哥说二哥吧。你的身份不也没好到哪儿去,我跟他在一起会遇到的问题,跟你在一起同样会遇到不是吗?”
萧凛放下刻刀:
“你这么说,是考虑过与我在一起吗?”
“不是我考虑不考虑的问题,是问题就摆在明面上。你俩都一样。”金梧秋说。
萧凛却坚定摇头:
“我和他不一样。他想要维持、想要把握的东西也太多了,我不一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任何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金梧秋疑惑:
“放弃一切跟我在一起?你不做太子了?”
“只要你答应跟我,我可以不过太子。甚至我可以不回北辽,我俩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男耕女织也挺好的。”萧凛目光悠悠的盯着手中的半成品木雕,说出的话却让金梧秋有些震惊。
总觉得萧凛这次来大祁的情绪不太对,上回她明明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照理说他不应该再来纠缠的,可他偏偏来了,金梧秋问:
“北辽太子不好当吗?”
萧凛不置可否:“我的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跟你去男耕女织?”金梧秋毫不犹豫的拒绝。
“如果是祁昭这么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就同意了?”萧凛惨白一笑。
金梧秋认真考虑了一下,如果刚才那些话是祁昭说的,没准儿她一个脑袋发热还真有可能同意了。
但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祁昭当了二十五年的皇帝,把万民福祉扛在肩上,连个后继之人都没有,又岂能说走就走。
萧凛没等到金梧秋的答案,他站起身,到金梧秋身前站定:
“梧秋,你很快就会知道,祁昭比我更身不由己。”
金梧秋觉得萧凛话中有话,想问清楚时,他竟转身走了。
他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很快就会知道?
带着浓浓的疑惑,金梧秋从花厅回到后院,打算进房换衣服时,经过的珍珠姑娘跟进房问:
“东家,那个萧凛走了?”
“嗯。”金梧秋应了声,便走入屏风,珍珠姑娘跟进去伺候,往金梧秋发髻上看了一圈:
“东家您今日出门没戴簪花吗?”
金梧秋将外衫除下:
“戴了,收在荷包里呢。”